然而,此刻的陳淑蔓根本無心吃飯。
她腦海裡不斷浮現出沈光霽和駱新雲從酒店出來,並肩而行的畫麵。
嫉妒和不甘在心中翻江倒海。
但她不會把這件事跟陳巍說,因為在此之前,陳巍就已經旁推側敲地勸她放棄沈光霽。
要是把這事告訴了他,他就更有理由了。
陳淑蔓搖了搖唇,勉強收拾好情緒後,走到餐桌前。
她拉開椅子坐下,眼神空洞地望著麵前的飯菜,沒有絲毫食欲。
陳巍收起報紙,開始吃飯。
陳淑蔓拿起筷子,挑了幾粒飯送嘴裡。
突然想起什麼,她雙眼一亮,臉上露出一絲期待,急忙放下筷子,身子稍稍前傾,急切地問道:“對了爸,你很早之前不是就答應我要和沈家商量婚事嗎?情況怎麼樣了?沈伯父那邊怎麼答複的?”
陳巍聞言,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落在女兒急切的臉上。
想起沈光霽拒絕時那決絕、果斷的模樣,他心中的怒火不由“噌”地一下燃燒起來。
一方麵是對女兒的心疼,看著她為了這份感情這麼執著,卻被無情拒絕。
另一方麵,更多的是對沈家不知好歹的憤怒。
想到這,陳巍的雙眼微微眯起,眼裡閃過一絲狠厲。
他從鼻腔裡重重地哼了一聲,語氣冰冷又帶著濃濃的殺意:“蔓蔓,沈家不想要你。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受這份委屈。他們既然不領這份情,那我就隻好覆了沈家。”
陳淑蔓原本還沉浸在對婚事的期待與忐忑之中,聽到陳巍這番話,整個人蒙住了,臉上的表情凝固。
從小到大,陳巍不管對誰都是一副慈祥可親的模樣。
她作為他的女兒,更是被溫柔百倍地對待。
這是第一次,看見父親冷臉的樣子。
陳淑蔓不得不承認,她被嚇到了,背脊像是靠著寒冰的一樣,有些陰森發冷。
“爸爸,你這話什麼意思?”她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陳巍臉上掛著那副標誌性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活脫脫一隻笑麵虎。
他伸出手,摸了摸陳淑蔓的頭,雙目森冷:“蔓蔓,爸爸告訴你,在南城,隻有我們陳家才配做第一。”
陳淑蔓看著父親,眼裡寫滿了疑惑與迷茫。
她不明白父親為什麼突然說這樣的話,也不理解父親那強烈的掌控欲和野心從何而來。
她的心思全在沈光霽身上,對於父親的話,她隻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心思早已飄遠。
她隻知道,自己喜歡沈光霽。
她渴望得到沈光霽的愛,渴望成為他身邊那個獨一無二的人。
哪怕沈光霽對她沒有任何彆樣的心意,她心中的這份執念也從未動搖。
她隻知道她喜歡沈光霽,她想要得到他。
無論以什麼樣的條件和方式。
隻要能和沈光霽在一起,要她怎麼做都願意。
陳巍的視線掠過陳淑蔓,在空中定住,眼神愈發冰冷,眼底深處翻湧的殺意昭然若揭。
他深知在對沈家采取行動之前,自己的身體狀況不容樂觀。
而唯一能治好他病的人,便是顧清。
顧清那丫頭,有點本事。
所以在此之前,他得把她牢牢拴住,讓她儘快給他治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