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尖銳刺耳,仿佛要將整個包廂都震碎。
鮮血順著男人的大腿迅速蔓延開來,洇紅了他的褲子,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麵上,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男人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扭動著,雙手死死地抓住沙發的扶手,指關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陸景炎冷冷地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仿佛剛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斂下眼眸,目光深沉。
男人被劇痛折磨得幾近昏厥,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模糊了他的雙眼。
在這鑽心的疼痛和陸景炎強大的威懾下,他的意誌終於徹底崩潰,嘴裡斷斷續續地吐出幾個字……
“是……是陳總,陳巍。”
男人帶著哭腔,聲音顫抖得厲害,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而下,臉色因痛苦扭曲得不成人形。
在這難以承受的劇痛麵前,他所有的堅持瞬間土崩瓦解,隻能乖乖道出真相。
陸景炎聽到答案,沒有絲毫意外。
他直起身子,狹長的眸子半眯起來。
半會兒,他薄唇輕啟,冷冷地吐出幾個字:“陳巍,你很好。”
他的聲音波瀾不驚,卻透著讓人膽寒的殺意。
“除此之外,他還向你交代了什麼?”陸景炎問道。
男人垂著腦袋,腿上的小刀還深深地插在那裡,痛苦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神經。
他強忍著劇痛,嘴唇哆嗦著,結結巴巴地回答:“他……他隻交代讓我跟著顧清,他需要時刻掌握顧清的狀態,其他的,我……我真的不清楚。”
每說一個字,他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聲音虛弱得如同遊絲。
陸景炎劍眉微擰,向前走了兩步,垂眸看著他頭頂說:“最好彆耍什麼花樣,要是讓我發現你還有所隱瞞,你知道後果會是什麼。”
男人拚命地點頭,眼中滿是恐懼和哀求:“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求您饒了我吧。”
陸景炎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疼得臉色煞白、冷汗直冒的男人,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抬頭看向他,顫抖著嘴唇擠出幾個字:“我……我叫房軒。”
他望向陸景炎的眼神裡滿是恐懼。
陸景炎坐回沙發上,長腿交疊,微微頷首,似是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緩緩說道:“饒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聽到這話,房軒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
他剛想開口感謝,陸景炎便接著說道:“但你得為我做件事,做我的反間諜。”
房軒臉上的喜悅瞬間凝固,臉上滿是疑惑和不安。
陸景炎繼續說道:“你照常跟陳巍彙報顧清的情況,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但他的反應,不管是言語還是行動,你都要原原本本地彙報給我。聽明白了嗎?”
房軒心裡清楚,這是他唯一的活路,他彆無選擇。
他咬了咬牙,強撐著點了點頭:“我……我聽明白了,陸總,我一定照辦。”
陸景炎滿意地點了點頭,拽起房軒的衣領,湊近他,低聲說道:“要是你敢耍什麼花招,或者有一絲隱瞞,我保證你會生不如死。”
說罷,他直起身子,揮了揮手,示意雇傭兵將房軒扶起。
房軒在雇傭兵的攙扶下,強忍著腿上的劇痛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