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豹心中雖然有不同意見,但鄭芝龍畢竟是鄭家軍的首領。
他也不好說些什麼,隻能命令大軍停止行軍。
七月初五。
鄭芝龍以遭遇風暴,糧食遭到海水浸泡為由停靠在東海中所的消息傳到朱國弼的耳朵裡。
朱國弼非常氣憤,卻又無奈。
為了儘快拿下徐州,朱國弼開始打造浮橋,準備強攻河對岸的史可法。
此時的史可法還在猶豫。
“大人,”軍需官來到中軍帳向史可法彙報:“軍中還有七天的存糧,如果還籌集不到糧草,恐怕...”
史可法沉默了一會。
在最近幾天時間裡。
他麾下兵馬與朱國弼的兵馬發生了十幾次小規模的戰鬥,他勝少敗多。
朱國弼則勝多敗少。
雙方的綜合實力已經顯而易見。
為了不全軍覆沒,史可法隻能下令後退。
徐州北麵是尼山山脈,沂蒙山脈以及泰沂山脈。
直接往北走既不利籌集糧草,也不利於行軍。
他隻能退往西北方向,沿著運河走。
七月初六,史可法開始從黃河北岸撤軍。
朱國弼大喜過望。
意外的是他沒有下令追擊,而是同樣下令撤退。
不過他沒有真的撤退,而是做樣子給城中守軍看。
轉天一早,一支打著朝廷旗號的部隊出現在徐州城下。
城牆上的守軍問:“來者何人?”
“朝廷援軍,這是平叛總督史大人的調令!”
徐州知州打開調令仔細查看。
紙張,字跡,印章都沒問題,
徐州衛指揮使看了看,也沒看出端倪。
張煌言和張名振同樣沒發現異常。
又詢問了一些情況,對方回答的都很流利。
幾人簡單商議了一會,命人打開了城門。
這支部隊剛進城不久,朱國弼去而複返並開始攻城。
徐州守軍剛爬上城牆準備防守,之前進入城中的援軍卻對他們下了手。
頃刻間,守軍死傷一片。
“那些人不是援軍,是偽裝成援軍的叛軍!”遊擊將軍張名振跑到張煌言身邊大喊。
張煌言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守揚州的時候,他被叛徒出賣。
被迫啟棄城而逃。
現在守徐州,城中又出現了叛徒。
他翻身上馬,打算帶人剿滅城中叛軍。
張名振一把拽住了戰馬韁繩並大吼道:“城中守軍本就不多,現在內有叛徒,外有叛軍。僅憑你我已經無法改變局麵,隻能想辦法逃出去再做打算。”
張煌言不信邪,帶著十幾個親信衝上大街。
張名振無奈隻能跟在身後進行保護。
不多時,他們就被趁機殺入城中的叛軍逼了回來。
張煌言有些心灰意冷:“到處都是敵人,恐怕無法逃出去了!”
“走東城門,”張名振大吼道:“我負責把守東城門,那裡的叛軍陣型渙散,是臨時拚湊起來的隊伍,不是精銳部隊。隻要出了城門,就能從叛軍營地殺出去。”
張煌言深吸一口氣:“好,你在前麵帶路,我負責殿後。”
二人帶著百餘親隨,一前一後衝出了徐州城。
張煌言來到城外發現,情況果然和張名振說的一樣。
城東叛軍的軍陣十分渙散,營地也很淩亂。
他們趁亂穿過營地,離開徐州逃向兗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