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事與願違。
鄭成功還是走了武將這條路。
鄭芝龍歎息一聲問道：“聽說你去京師見陛下，可曾見到陛下？”
鄭成功搖頭：“我抽不開身，所以沒去京師，顧炎武代替我去了一趟。”
“陛下什麼態度？”
鄭成功回答：“陛下什麼也沒說，隻是讓繼續我帶兵。”
鄭芝龍笑了：“那就好，看來沒有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鄭成功抬起頭又低下頭，不知如何回應。
鄭芝龍直接問：“說吧，你想怎麼打？”
鄭成功沉默。
對他來說，無論鄭芝龍做了什麼。
始終都是他的父親。
現在父子在戰場相遇，他做不到主動開戰。
鄭芝龍笑了笑：“沒什麼好糾結的，各為其主而已。”
鄭成功重新抬起頭看著鄭芝龍的眼睛：“爹，平遼軍主力已經南下了。那些兵都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說他們以一當十也不過分。南京朝廷的兵根本不堪一擊，與其繼續給南京賣命，不如趁機投降。”
鄭芝龍苦笑一聲：“哎，我也想投降！可是自從答應建奴走私後，你爹我便沒了退路。縱然投降，也會被陛下處死。如果不是麵臨不反必死的局麵，我也不會我響應太子殿下的號召出兵。”
鄭成功見狀隻能繼續勸：“在平遼軍回到關內之前，南京朝廷還有一些勝算。現在平遼軍已經南下，南京朝廷必敗無疑。既然是必敗的局麵，您還堅持什麼？”
鄭芝龍擺擺手：“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
鄭成功再次沉默。
許久之後，鄭芝龍打破了僵局：“該說的已經說了，不該說的也沒必要說。咱們父子就此彆過，以後各為其主。回去準備好後，你響一聲號炮，咱們正式開戰。”
“對了，”鄭芝龍想起一件事，他指著身後不遠處的戰船：“如果南京朝廷這艘船沉了，你要想辦法拉他們上你的船。”
鄭成功眼睛濕潤：“爹...”
鄭芝龍嗯了一聲，轉過頭淚如雨下。
他意識到鄭成功長大了。
長成了獨當一麵，且受到皇帝信任的大人物。
他很知足。
海浪中。
兩艘哨船慢慢分開，回到了各自陣營。
鄭芝龍有數萬水師，戰船數百艘。
鄭成功隻有三千精銳，幾十艘戰船。
但鄭成功毫不畏懼。
打仗打的是士氣。
無論雙方實力差距多大，他都不能怯戰。
等鄭成功列好陣型，他下令道：“點號炮，準備作戰。”
轟的一聲。
號炮發出的聲音響徹海麵。
海風吹過，風帆招展。
鄭成功的數十艘戰船朝著鄭芝龍數百艘戰船發起了進攻。
看著遠處戰船上的大明國旗，鄭字將旗。
鄭芝龍揮手下令：“傳令各船，立刻後退，不得交戰！”
“是！”
數百艘戰船揚起風帆，向南退去。
對鄭芝龍來說，這場仗無論輸贏都是鄭家軍實力受損。
他不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報！”傳令官朝著鄭成功大喊：“敵軍不戰而退。”
鄭成功沒有追擊，而是命哨船去浮山前所港口查探情況。
一個時辰後哨船來報：敵軍已經撤離，浮山前所港口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