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現自己,徐文爵思考片刻後說道:“殿下,臣確實不知道太子的下落,不過有一個人或許知道。”
“誰?”
“倪元璐!太子進入孝陵時,倪元璐也在孝陵內避難,孝陵衛指揮使梅春可以作證!如果”
“哦?”朱慈炯忍不住看向後方。
其他人也順著朱慈炯的目光向後看去。
人群中,須發皆白的倪元璐很是惹眼。
為了尋找太子,他也跟著隊伍來到了孝陵。
朱慈炯吩咐道:“來人,把倪先生請過來。”
倪元璐麵無表情的來到朱慈炯身邊躬身施禮:“臣參見定王殿下。”
“倪先生不必多禮,我有一個問題還望倪先生如實回答。”
“殿下請問,臣知無不言。”
“我大哥進入孝陵時,倪先生也在裡麵避難,可有此事?”
“有。”
“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倪元璐想了想:“南京的局勢和外麵的戰事。”
朱慈炯又問:“何時分開?”
“具體記不清了,隻記得外麵戰事正酣。”
“分開前又聊了些什麼?我大哥是否說過要去哪裡之類的話?”
倪元璐又想了想,回答道:“分開前太子殿下說要去享殿內祭拜,並未說過要去哪裡之類的話。”
一無所獲的朱慈炯無奈點點頭,隻能就此作罷。
旁邊的王之心看不下去了。
他撇著嘴來到倪元璐身邊,用威脅的語氣問:“倪元璐,你剛才說的都是實話?”
“句句屬實。”
“最好是實話,否則彆怪本督不客氣。”
看著王之心囂張的樣子,倪元璐笑了。
王之心非常納悶:“倪元璐,你笑什麼?”
倪元璐笑著回答:“我這是替你高興啊,再次提督東廠乃是一件大喜事,豈能不笑?”
“不對,”王之心搖晃腦袋:“你這個笑不是好笑。”
“王提督想多了。”
王之心又威脅了兩句,倪元璐還是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他隻能就此作罷。
此時朱慈炯已經帶隊進入孝陵,親自參與搜尋。
其他人在外圍尋找。
孝陵衛指揮使梅春和倪元璐各騎一匹戰馬,沿著孝陵的城牆搜尋。
走了一會見周圍沒人,梅春低聲問道:“倪先生,此前王之心犯了大錯,在沒有立功的前提下怎麼突然又提督東廠了?”
倪元璐本不想說這個話題。
可梅春畢竟擋住了朱國弼的叛軍,救了他一命。
為了報答對方的救命之恩,倪元璐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場交易。”
梅春沒聽懂:“交易?什麼交易?”
倪元璐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你覺得張容該死嗎?”
梅春琢磨了一會:“張容做的事固然有些極端,但都是為了籌集錢糧,按理說罪不至死。”
“嗬嗬,”倪元璐輕輕笑道:“但陛下還是處死了張容,而且是用聖旨殺人。張容一死,便沒人替大軍籌集錢糧。朝中的官員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所以隻能任由陛下重新啟用王之心。”
“所以我才說這是一筆交易!用處死張容的聖旨,換取提拔王之心的聖旨。”
“哦!”孝陵衛指揮使梅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王之心深受陛下信任。假以時日,此人的前途不可估量。”
倪元璐再次笑道:“王之心辦事確實還算靠譜,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禍...”
梅春愣了下:“倪先生此言何意?”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你我邊走邊瞧就是了,到時候自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