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上,神羽緩緩收勢,睜開了猩紅的雙眼。
自第三道劍氣斬出之後,慈弦也徹底消失無蹤,許久都沒有現身。
“五指拳心劍”,這是以“第七驚門”強悍的力量為基礎,融合神羽自身劍意,以類似“夕象”的方式釋放而出的強力斬擊,其外表為扭曲空間的立場,內裡為斬滅一切的劍意,是不蘊含任何查克拉的、純粹的物理攻擊。
釋放時,神羽渾身的全部力量儘數收斂,化作五道至剛至強的劍氣容納於拳心,從一指到五指,威力成倍疊加,一劍強過一劍!
第一道劍氣僅僅引起空間扭曲,第二劍就直接劃破了空間,第三劍更是在虛空之中開出一道巨大的裂縫,卷起風暴肆虐縱橫。
在這般超越次元的攻擊下,現階段的慈弦根本沒有任何與之對抗的能力,敗亡的結局是注定的。
戰鬥結束,原本芳草遍地,花海蕩漾的山脈,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
以兩位絕頂強者的戰場為中心,方圓百裡都受到了或輕或重的影響。
最中心處,整個地平息都被生生削平了幾百米,形成一座巨大的深坑,隻有那棵參天巨樹所在的山坡,在神羽的刻意下,依舊保持著安然無恙。
以深坑為中心,凹陷進一步向外輻射,大地凹凸不平、溝壑叢生,這源於戰鬥餘波對地麵無序的傾軋和破壞,連附近的山體都被蕩平,成為了一片廢墟。
而今,花海儘毀,一切蕩然無存,隻剩下這棵大樹,孤零零地立在山坡上,籠蓋四野,在月光下投下淒涼的陰影。
神羽懸空而立,瞳孔聚焦,微微環視四周,查克拉超頻波宛如漣漪般遠遠蕩開,籠罩天地,強大的精神力伴隨著磁場遍布周遭百裡,仔細地搜尋著。
他感知全開,搜尋了許久,確定慈弦的氣息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後,這才邁出一步,瞬間出現在念與綱手的麵前。
“嗖!”
千丈之遙,瞬息而至。
綱手隻覺得眼前一花,整個視野便被耀藍色的光焰點亮,等再次睜開眼時,神羽那宛如魔神般的身影已經傲立當空,周遭藍氣滾滾,氣浪翻湧澎湃。
綱手微微顫抖著身子,不敢抬頭,在此刻的神羽麵前,她覺得自己就跟剛破殼的小雞仔沒什麼區彆,似乎對方隻需輕輕一動,就能隨便碾死自己。
“大伯……”念有些緊張地仰頭。
“念,用你的瞳術,看一眼慈弦的此刻的位置。”神羽淡淡開口。
“好!”念立刻照做,催動查克拉湧向左眼,瞳力驟然凝聚,“久延毘古!”
他將慈弦的臉印刻在心中,試圖窺視對方的軌跡,但眼前的場景卻毫無變化,他的目光並沒有如以往那般穿透空間,直達目的地。
他再次催動瞳術,又嘗試以慈弦“楔一”和“楔二”狀態的容貌為引,瞳孔的向日葵花紋瘋狂旋轉,可瞳術依舊沒有生效。
按照以往的經驗,出現這種無法窺視的情況,隻有一個原因。
目標已經死亡!
“大伯,我看不到他的蹤跡。”
“果然看不到嗎……”神羽若有所思,自顧自摸了摸下巴。
他並不覺得對方會這麼容易被乾掉,畢竟,那可是大筒木啊。
當著二人的麵,神羽的右眼花紋微微旋轉,“天之常立”隨心發動,解除“第七驚門”的同時,也將自己的身體狀態重新拉回巔峰。
猛然間,繚繞身體的光焰、肆虐嘶吼的狂風、天下無雙的氣勢頃刻間蕩然無存,神羽黑發披散,眸光清淡,深邃雋永,依舊是開戰之前那副閒適安逸的樣子。
綱手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那個狀態的神羽,壓迫感實在太強了,她連大氣都不敢喘。
夜風一吹,一陣涼氣從脊背直竄大腦,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神羽的腳下波紋蕩漾,依然傲立在空中。
他將目光鎖定二人,再次發動瞳術,月光刹那間扭曲了一下,旋即恢複正常。
綱手猛地打了個哆嗦,一股莫名的違和感充斥在心頭,等她察覺到查克拉與身體狀態恢複如初、戰鬥後的疲憊感蕩然無存後,這股違和感也消散如煙了。
“這就是……回溯的力量嗎……”綱手呆呆地開口,“簡直就是神跡啊……”
不同於她初次回溯的驚愕,念倒是早就習慣了這種感覺,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立刻攤開空蕩蕩的掌心,微微睜大了雙眼。
隨著“天之常立”發動,他的“楔”印已經消失,被歲月的力量抹除,再無一絲痕跡。
“大伯?”念望著神羽,歪了歪頭。
“你沒辦法長時間複製‘魔虛羅’,所以,大筒木的力量你把握不住,‘楔’對你來說有益無害。”神羽微笑著解釋道。
為了避免慈弦在死前神不知鬼不覺地留下“楔”印,他將念與綱手的狀態都回溯到了10分鐘之前。
純正的大筒木一族是極難殺死的,對於他們來說,生與死的界限真的太模糊了。
物理層次的滅殺,並不會讓他們徹底消亡,隻要事先留下“楔”印,他們的全部意識、力量都會以“數據”的方式儘數保存下來,在某具容器的體內慢慢解凍,有朝一日取代宿主的全部,徹底複活。
所謂“楔”印,就相當於大筒木的備份文件,有且不止一個,就算事先沒有“楔”印留存,他們也能在死亡前的一刻為周遭的人瞬間上“楔”印,避免死亡的結局。
因此,原時空有人說大筒木一族無法殺死,隻能封印,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神羽並不知道的是,大筒木一族都是高傲至極的,除了那些真正貪生怕死之輩,基本都不會在事先準備很多份“楔”印,不存在所謂的“防患於未然”。
大筒木一式這種,完全就是特殊情況,畢竟他就沒想過同族的大筒木輝夜會對自己動手。
通常情況下,當大筒木真正遇到無法戰勝的敵人時,他們便會果斷選擇敗亡,於刹那間為擊殺他的對手種下“楔”印,最後靜靜等待數據解凍完成,最終取締宿主的一切。
這樣既戰勝了強敵,也竊取了力量,實在是兩全其美,他隻需要種下“楔”印,其他的交給時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