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一群人總算是看到了那枚散發著璀璨寶光的落寶金錢到底是怎麼出來的,隻見三足金蟾大嘴一張,滿背神秘叵測的紋理或者說符文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兀自蠕動翻騰,最後竟離體而去,在其頭頂勾勒出一幅珠光寶氣的繪卷,化作錢幣一枚,見風就長。
“轟~”
落寶金錢同樣是放棄了落寶能力,進行著同款樸實無華的動能打擊,整個緹麗浮空陸都在隆隆震顫,但地麵卻無一絲坍塌下陷,似乎所有的力量、能量都被李滄獨自承受了。
沒有什麼血肉模糊的噴濺,而是直接兌換成了蓬勃的三相之力,腥風如織,汪洋似海,明明遭受重創的是帶魔法師閣下本人,但這種畫麵這種畫風甚至會給人一種落寶金錢攻勢泥牛入海的錯覺。
落寶金錢的方孔卻驟然投射出一簇數公裡長短的巨大黑晶體,以大魔杖為矢鋒,以伊索萊耶之焚為動力,自下而上,一擊正中三足金蟾肚腹。
漫天碎金夕陽似血。
半截長舌揉成一團,連帶著胃袋嗉囊全部噴了出來,拖在三足金蟾嘴邊,淒慘無比。
閾限人格猙獰龍袍獵獵作響,以半蹲姿態緩緩站起,三足金蟾的落寶金錢竟被它完全捕捉掌控,變成手中的頭號板磚,一輪此前從未出現過的光暈自李滄手臂沿線膨脹放射發散,直到化作閾限人格背後的符文光相。
“轟~”
三足金蟾被落寶金錢砸出千條瑞氣萬道霞光,龐大的身軀推金山倒玉柱。
“轟轟轟~”
每一記毆打都像是大當量航彈的轟炸,宛如行星發動機瘋狂做功,土石飛濺灰煙四起,拳頭大小的亂石風暴以沙暴般密集姿態一浪蓋過一浪席卷整個緹麗。
緹麗一眾沒見過世麵的土著瞠目結舌。
“.”
小阿姨心道大外甥啊大外甥,怪不得你那二媽從不指點你的拳腳,你這活也太糙了啊咱就是說,這跟烏漆嘛黑小巷子裡揚沙子套麻袋敲悶棍掄板磚到底有啥子區彆?
不過也不得不說,異化血脈生物真的是生命尺度奇大無比,不止是捱過李滄整套糞坑戰技的大癩蛤蟆,連那隻被大癩蛤蟆帶過來的燒雞也是一樣,雖然李滄和大癩蛤蟆的戰鬥一直打到燒雞死而複生重新長毛都還沒有結束這件事本身就相當離譜,但那隻燒雞顯然更加抽象——
它要晉階!
&ni是奉子飛升!
喬莎莎從小劉嘴裡聽到這一攬子高信息量的胡言亂語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大風大浪見過,但浪成這樣的,除了上次來的那個叫索梔繪的狐媚子,應該也沒彆人兒了吧?
兩分鐘後,小阿姨火速趕到現場。
然後
然後她就對著那隻通體高潔自帶聖光仿佛是由上等羊脂白玉打造的高貴天鵝發起了呆。
“不是.這啥玩意?”
“燒鵝!”
“老娘他媽看你像塊臘肉呢還!你小子啥時候下鍋?”
“大姐頭,這真就是剛才那隻燒雞!”小劉對著至少得有幾十層樓高的、還高高翹起頻頻撲朔的天鵝屁股吞了吞口水:“隻不過它現在變成鵝了.”
“所以我們現在要給這玩意接生了??”
“不止,莎莎姐,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小劉一臉便秘表情:“它它它還要晉階啊!”
“那所以呢?”
“所以.”小劉哭喪個臉:“這個應該滄老師比較有經驗,但他老人家現在忙著沒空啊,不過那個啥,那群半瓶水說,這種等階的異化血脈晉階的時候一定會有血脈畸變和環境侵染,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上論壇上現搜的!”
“.”
一堆人手忙腳亂,有消毒滅菌的,有負責隔離的,最離譜的還有拿著小被小毯子奶粉紙尿褲趕過來的,一副準備英雄就義打包小崽的姿態慷慨激昂著。
小劉人都麻了,感覺事情的走向逐漸荒唐起來:“不是你們這都要乾啥啊!人家要生生的那也是生蛋啊!”
“誒?”
雞飛狗跳。
這時候大燒鵝也不知道是全部心神都在晉階上還是感受到了在場這些人類那不靠譜的善意,總之它倒是不像之前被捕那樣嬸兒的掙紮了,或者乾脆一點說,它一動不動。
這可愁壞了一攬子人。
在這待著吧,這世界上除了李滄估計也基本沒哪個敢說自己能硬抗血脈崩解那一掛的魔法傷害;收拾細軟跑路吧,一來丟不起那個人,二來那可是準七階段異化血脈生命的幼崽啊,一出生就渡劫的那種,這他娘的誰能不眼饞?
小劉沒屁了。
燒鵝沒了動靜。
手持自製捆仙繩極其擅長曰牛扣兒的黑哥也沒了施展手藝的餘地,轉來轉去,眼珠一轉,突然憋出來一句:“這他娘的該不會是大癩蛤蟆的種吧?”
“你給我滾出克!!”
黑哥被驅逐之後,場子的畫風果然就正常了很多,空氣裡都流淌著一股子正常的味道,嗯,可能還有點疑似燒鵝和煎蛋的味兒。
力場發生器和祈願屏蔽之類的手藝齊齊上陣,左一層右一層,開銷爆表,才總算是把小幣崽子監測出來的汙染水平暫時降到可承受指標以內。
“大外甥什麼時候來?通知了沒有?他那邊咋樣了?”
“還是掐得厲害.”
“ε=(ο`*”
大外甥雖然可能不太會接生,但他會殺生啊,一旦血脈侵染控製不住,他往這一蹲基本等於一個人形汙染收容裝置,而且是絕無可能收容失效的那種。
“樂語呢,把樂語叫過來!”
“還沒醒酒.”
“ε=(ο`*”
喬莎莎歎氣歎的感覺自己一瞬間老了十歲,不過在她發火之前,小劉連忙道:“我這就去!指定給你弄過來一個!”
半小時後,像隻死了三天的螃蟹一樣的岑樂語被小劉給叉到了現場,是的,物理意義上的叉到了現場,叉車是很棒那種紅皮漆新款,馬達聲悅耳,鋥光瓦亮的兩條大鋼叉上麵連人帶床還有垃圾桶一應俱全。
“怎麼了怎麼了?我怎麼在這!”岑樂語被叫醒之後那是一臉的茫然無措,目光一整個都是虛化的:“啊!莎莎姐?啊!這是啥?”
喬莎莎無語凝噎,對這個酒蒙子完全沒話說:“樂語,你看看,能不能控製一下血脈侵染擴散的速度?”
岑樂語隻是看了一眼大燒鵝,頓時毛骨悚然:“接不了接不了,誰一大清早的能接這活兒啊,你早上起來還都得吃點素淡的呢,一天日子還過不過了?”
喬莎莎誘以重利:“我可以重新介紹你姐夫給你認識認識!”
岑樂語:“成交!說好了!姐你不帶反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