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佬布下了天羅地網。
“鹽給我。”
“鏟子。”
“裝。”
三小隻緊緊跟在後麵伺候著,一人身上帶著好幾套裝備,麵對這個突然間鐵樹開花水倒流的主人,她們感動的甚至有點想哭。
“主人好棒!”
“好大!”
“太厲害了!”
從灘塗裡挖出來的蟶子呈現出一種養眼的幽藍色,兩指並攏那麼粗,一掌半那麼長,挖洞能挖到兩米深,兩個巨大號的鼻孔跟timi野豬王似的。
李滄趕海的技能是自來點滿的,趕帶點異化屬性的海更是不在話下,以前他還得看地形找標記,現在麼,三相錨定之下,任何東西都無所遁形。
秦蓁蓁噠噠噠的跑過來——
“海龜能吃嗎?”
“這是啥?”
“這個好吃嗎?”
“這個.”
李滄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逐漸僵硬:“你去,拿個泡麵鍋過來,我給你煮個海鮮麵怎麼樣?”
會心一擊,破甲薄紗。
幾分鐘以後,秦蓁蓁抱著個堆滿了小章魚小螃蟹生蠔肉海膽黃的小鍋子,依舊跟在李滄後麵——
“這個洗洗燙一下好吃!”
“咦惹,腥的!”
“啊啊啊,我看到鯊魚了,今晚能吃魚翅羹咩?”
&ni快精神衰弱了,一咬牙一跺腳:“走你!”
連人帶鍋,魚遊大海。
以他們的體質來說,海水頂多是有一點點涼,秦蓁蓁人在海裡,鍋在海麵上托的穩穩的,一出來都顧不得臉上的海水,趕緊嗦一口麵壓驚:“壞人!”
李滄回頭喊:“姓王的,彆鼓搗你那破竿了,這片海裡有大魷魚大章魚什麼的,下去叉幾隻上來,順便揪點海帶!”
如坐針氈的老王瞬間立了起來,啪的一聲給自己的魚槍上了弦:“包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潛水炸魚和岸邊釣魚是兩種概念,哪管撿兩個帶子搬個硨磲左右也能算個低保不是?
傍晚。
霞光漫天,夕陽一落,夜空如洗,燦爛的星河倏忽傾瀉而來,時間都仿佛被它們凝固在這一刻,世界也仿佛早已將這片空間遺忘。
索梔繪把自己裹在雪白的駝絨毛毯裡,頭上頂著秦蓁蓁的睡袍兔子帽,眯著眼睛注視無儘深空:“真美啊!”
李滄對著火塘蹲在那鼓搗一鍋魚頭豆腐湯:“現在還沒幾個人知道這裡,過段日子人一多的話就不能來了,吵!”
厲蕾絲枕著索梔繪,把腿叉在李滄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玩一個老古董俄羅斯方塊遊戲機,嚷嚷著:“蟶子到底好了沒有啊?”
“好了好了好了!”顧孟兮趙小爽秦蓁蓁合力用火鉗子從外麵鉗了一座巨大的鹽山進來:“嘶,好重好重!”
李滄眼睛瞪老大:“這啥玩意?”
“鹽焗蟶子!”
“蟶子呢?”
“在裡麵啊!”
一火鉗子敲下去,被火燒得黢黑的鹽殼硬是紋絲沒動。
李滄已經對這玩意不抱念想了,沒關係,反正生的也不是不能吃:“老王你看一下那鍋,差不多下料行了!”
“得嘞~”
老王抬手把一大盆雞子和生蠔傾進已經煲出膠質的十全大補牛鞭鍋裡,老火乾鮑和甲魚裙邊熬的底湯,孔姨提前做好的牛鞭鍋從早上來一直煲到現在,不腥不膻鮮香撲鼻,火候照料的相當到位。
太筱漪站起身:“最後一道也好了?那我煮清水火鍋了啊,等一下,我菜薹哪兒去了,鐘,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那東西蘸醬不好吃!”
老王一摸後腦勺:“我,我沒蘸醬啊,我,我就拿著跟蝦怪醬一起卷餅吃了幾個菜葉兒!”
“那一籃子怎麼全都沒了?”
“.”
秦蓁蓁默默後退,後退,退至眾人身後。
霍雯段梨和饒其芳金玉婧圍著另一個火塘,笑眯眯的看著聽著,臉上已經喝得上了色:“哎呀,真好,還是我兒砸會安排!”
金玉婧側了側杯子,以撒貝拉母女立刻幫忙倒上酒:“嘖,成天兒長兒短的,我叫你出來也享受享受生活,寧可窩在家裡跟老女人下棋你都不來!”
“那能一樣麼?”
“嘁”金玉婧衝小薇米瑞亞伊莎貝拉母女舉了舉杯,看向霍雯:“是不是有點冷?”
“不,不冷的。”
威士忌的杯子捧在霍雯手裡顯得格外大格外重,紅暈上臉,於是愈發顯得幼齡,白花子抿一口果汁,唰唰唰幾筆,笑眯眯的把畫板遞給霍雯看,於是霍雯的臉更紅了,恨不得把頭都縮進毛毯裡麵。
段梨揉了揉她的腦袋,壓低杯沿低下身子和金玉婧孔菁巧饒其芳碰了碰:“咱們還是不要喝的太多吧,一會兒李滄他還要放煙花的,準備了好多呢!”
“不礙事!”孔菁巧臉上也有了些酒意,擺擺手:“謙虛了不是,這點果酒算什麼,我聽說平時你和雯雯不都是喝的那個竹雨麼?”
段梨連忙擺手:“沒有,沒有的事,雯雯她頭疼的時候才會在睡前喝一點點,我肯定不行的!”
“哈~”
而那邊還在吵吵嚷嚷——
“姐夫,戒指還我!”
“秦蓁蓁,你給我住口啊喂,撒口!”
“姓王的,你釣的雜魚就隻配煮醬油水,你配吃這鍋裡的東西嗎,魷魚呢,我就問你魷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