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黃自立火冒三丈地看著氣喘籲籲前來報信的老趙和小張。
老趙和小張低垂著頭,局促地站在他麵前,麵對黃自立的怒火,兩人嚇得大氣也不敢出。老趙囁嚅道:“是,王小姐借口在茶館中飲茶,從後門溜走了,我和小張在四周找了半晌,也沒找到她的身影。”
小張嘟囔道:“這位王小姐太狡猾了...”
黃自立兩眼冒火,甩手便是一記耳光,小張猝不及防,身子趔趄地轉了半圈,捂著臉頰戰戰兢兢地看著黃自立。
黃自立冷聲道:“連個小女子都看不住,還敢當著老子的麵大放厥詞,小張,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小張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大人,是小的錯了。”
“起來,這裡是吏部衙門,也不嫌丟人。”黃自立背著手冷冷地打量著他。
小張連忙從地上爬起身,低垂著頭,再也不敢多說半句。
黃自立想了想,轉身便走。
老趙看著小張張皇的表情,輕聲道:“你小子便是嘴賤,王小姐是大人的心上人,也是你能說的?”
小張不服氣地道:“她就是狡猾透頂,咱們才著了她的道。”
老趙搖了搖頭:“哎,你小子,你還是沒懂黃大人究竟為何要打你。”
王承簡正在值房與幾名官員說著什麼,黃自立走了進來:“大人,有事稟報。”
王承簡皺了皺眉,他知道黃自立並不是個魯莽的性子,揮手將官員遣退:“何事?”
黃自立走到他麵前:“詩涵不見了。”
“什麼?!”王承簡霍地站起身,臉色已然變了。
黃自立將老趙和小張隨王詩涵出府,後被甩脫的經過與王承簡說了,又道:“大人可知她去了哪裡?”
王承簡搖搖頭:“詩涵性格乖巧,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何會去護國寺,為何又要甩脫錦衣衛,老夫也感到困惑。自立,你說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黃自立搖了搖頭,王承簡撫著胸口:“京城鬨得雞飛狗跳,凶險重重,偏巧又出了這檔子事,詩涵這是怎得了?”
黃自立觀察著他的神色:“大人不必自己嚇唬自己,既然詩涵說與林家小姐入寺祈福,自立便去護國寺一探究竟。”
“林家小姐?”王承簡疑惑地看著他:“哪裡來的林家小姐?”
黃自立一愣,隨即好似明白了什麼,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逝,他向王承簡拱了拱手:“我這便去,大人稍安勿躁。”
王承簡心急如焚,並沒有察覺到黃自立情緒上的變化:“辛苦了,自立。”
黃自立放下手,轉身向門口走去,一隻腳邁出了門檻,卻又回過頭來:“大人,詩涵會不會去見情郎了?”
王承簡一怔,一張少年的臉驀地跳入了他的腦海,在那件事發生後的大半年裡,王詩涵仿佛變了一個人,她變得沉默寡言,時常被噩夢驚醒,莫名其妙地流淚,王承簡知道原因,但這原因卻是不方便與夫人細說的,隻是囑咐她貼身陪在女兒身邊,直到王詩涵漸漸恢複,這件事對王家父女的影響極大,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回避了,仿佛這是一道傷疤,沒人再願意揭開。
黃自立忽然提起,王承簡心中驀地一慌:“不會。”
黃自立點點頭:“伯父莫急,我去把詩涵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