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一問,名額還是滿的,你還是得排隊。
但實際上,修煉室中,空空如也。
唯有有背景、有關係的人,才能隨時進入其中修行。
很荒謬。
但是,這就是現實。
蘇宇看了一眼,見到竟然沒有人站出來,內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漂亮話,誰都會說。
但最終,還是要看結果。
蘇宇知道,現在執劍司中的人,很少有人相信自己。
想要讓他們相信,想要讓他們歸心,那麼,範、靳、梁、黃四家必須得滅。
哪怕短時間內滅不了,也得讓執劍司中的眾人相信,新上任的司長,不懼四家。
唯有如此,他們才能歸心。
“三天……給我三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蘇宇心道:“三天後,我將他們全部斬首,那麼,執劍司中,會有不少人追隨於我。”
很快,蘇宇離去,進入了執劍司大樓中。
遠處,戰和蘇品玄站在一起,望著這一幕。
“老祖想要徹底執掌執劍司,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蘇品玄歎道。
堂堂司長,說了半天,竟然沒人響應。
太尷尬了。
“三四天的時間就足夠了。”戰笑道:“以範、靳、梁、黃四家的地位,能讓蘇命活到明天,那麼,他們就已經輸了。”
蘇品玄聞言,若有所思。
“你說的對。”蘇品玄失笑,“倒是我這兩日,腦袋有些糊塗了。”
“以他們的地位,哪會允許老祖活到明天?”
“不可能的事情。”
“今日,他們必定會有所行動。”
“不過,他們想殺老祖,哪有那麼容易?”
蘇品玄笑了笑,說道:“更不要說,咱倆還在時光城呢。”
“可不是嗎?”戰說道:“他們已經成為了蛀蟲,現在,是該鏟除蛀蟲了。”
頓了頓,戰說道:“你蘇家,蛀蟲也不少,什麼時候鏟除?”
蘇品玄還笑著,可聽到戰的話,麵色不由一黑。
許久之後,蘇品玄才說道:“我也想,但是,我有什麼辦法?”
“七百年前,我一個小表弟,玷汙了人家黃花閨女。”
“恰好,當時我在負責。”
“我聽聞後,雷霆大怒,欲要將其斬首示眾。”
“結果,我那小表弟的父親,也是我小舅舅,親自登門求情。”
“我不答應。”
“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那小舅舅,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我麵前。”
“那可是我的小舅舅啊!”
“我小時候,在外遭人襲殺,我小舅舅為了保護我,差點連命都丟了。”
“你說,我能怎麼辦?”
蘇品玄歎息一聲,目光深邃,說道:“一千五百年前,還是一千六百年前,時間我記不清了。”
“我一位道侶的侄兒,貪汙了許多仙石,按律,當斬!”
“我那道侶,哭哭啼啼找到我,非要我饒了她的侄兒。”
“我若是不答應,她就自戕在我的麵前……”
蘇品玄無奈說道:“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這種事情做得多了,時間一久,我的內心甚至都毫無波動了。”
“你要我鏟除這些蛀蟲,你告訴我,我該如何鏟除?”
“我剛要殺,我蘇家的人都能跪在我麵前。”
最終,蘇品玄長歎一聲,說道:“這種事情,我做不了,也做不得。”
“或許,唯有老祖可以做了。”
“老祖,說是老祖,但其實,和我們的血脈關係很遠很遠,說是陌生人,都不為過。”
“唯有這樣的人,才能公平公正。”
頓了頓,蘇品玄問道:“孔天星,你活了這麼多年,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我沒有。”戰搖頭,咧嘴笑道:“我的子嗣,誰敢這麼做,我第一個滅了他。”
“你狠!”蘇品玄吐出了兩個字。
……
執劍司八樓。
以往,這裡是四位副司長的辦公之地。
可現在,這裡空空如也。
四位副司長,全都死了。
這裡,哪還有人?
蘇宇背著雙手,在八樓走了一遍,確定這裡十分安全之後,這才偷偷摸摸地拿出了一張高級藏寶圖。
在蘇宇的身上,還有許多藏寶圖。
其中,便有一些藏寶圖,位於執劍司中。
奈何,在往日的時候,蘇宇哪怕可以自由出入執劍司,也不敢去挖。
萬一動靜太大,暴露了,該如何解釋?
萬一拿出藏寶圖的時候,被人注意到了,又該如何解釋?
但現在,終於可以拿出藏寶圖了。
不一定就得挖,但是,拿出來看看提示還是沒有問題的。
很快,蘇宇凝神望去。
“古語雲,藏富於民。”
“但是,在劍仙朝北莽行省,是藏富於範!”
“根據統計,範家這些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堪比北莽行省近萬年的稅收。”
“可以這麼說,範家跌倒,百姓吃飽。”
“但是,想要取其財富,不會太容易。”
“此地,封存了範家近十萬年來的一切貪汙罪證。”
“這些罪證,皆是鐵證。”
“一旦公布,範家兩成子弟,都得斬首。”
“還有七成子弟,都得入獄。”
“隻有一成左右的子弟,雖說姓範,但是,早已被邊緣化,可平安無事。”
“範家發展到了今天,族中子弟,早已過千萬。”
“若是斬首兩成,那至少也是兩百萬。”
“若是入獄七成,那至少都是七百萬人。”
“現在,給你鐵證,你敢殺嗎?”
“殺或不殺,你自己選擇。”
望著金色的字跡,蘇宇呼吸急促了起來。
藏富於範?
範家積累的財富,相當於北莽行省近萬年的稅收?
這能忍?
忍不了!
必須得殺!
至於提示中後麵幾句,蘇宇仿佛沒有看到一樣,完全忽略了。
眨眼間,高級藏寶圖消失。
下一瞬,範家的罪證,頓時堆積如山,將蘇宇完全淹沒。
等到蘇宇爬出來時,看著眼前這一幕,頭皮都忍不住發麻。
這麼多,得看到什麼時候去?
就在這時,戰無疆走了進來。
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如山一樣的罪證,然後抱拳說道:“司長,範家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