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半醒未醒的瓦蕾留在臥室,秦劍丹跟隨四郎,行進在庭院的木質回廊裡,望著從房簷邊下落的點滴酸雨,嗅到了混雜花草和酸澀的金屬味。
回廊外有兩名和服女仆,撐著納米纖維油紙傘匆忙走過,秦劍丹聽到了她們的交談。
“昨晚我在枯山水那邊發現了黑色長裙和胖次,到達是誰丟在那裡的呢?”
“可能是某人的特殊愛好……還是管好咱們自己吧。”
秦劍丹略感心虛,那些自然是瓦蕾變成狗以後,無法穿戴而自然脫落的衣物。狗就是應該天體自然,否則狗穿胖次多麼地瑟琴啊!
落櫻組天守閣是一棟外觀仿古的建築,組長吃早餐的地方叫做“朝食坊”。秦劍丹被宮本一緒請來吃“晨膳”,四郎退去後,正正方方的朝食坊內並沒有剩下其他人。
宮本一緒坐在主位,秦劍丹坐在對麵的客位,每人麵前都擺著“獨食桌”和早餐。不習慣跪坐在榻榻米上的秦劍丹盤腿而坐,宮本一緒竟然也采用了盤坐的姿勢。
這也不算特彆意外,遠古時代的日本人營養不良、發育很差,腿短才方便跪坐。後來營養好了以後,跪坐已經越來越被人嫌棄了。宮本一緒相當高大,可能被秦劍丹還要猛一頭,讓他時時跪坐肯定很難受。
離開地球100年以後,環石城的日裔早就放棄了日語,因為“片假名狗都不用”。他們從“偽中國語”入手,最後完全掌握了漢語,因此從語言上很難分辨環石城的日裔和華裔。
“波諾先生。”對麵那個日本武士裝束的男人麵目嚴肅,兩把奇長的武士刀從腰間卸下,擺在伸手就可以夠到的地方。他看了一眼秦劍丹之後緩緩開口:
“小女從小嬌生慣養,她母親生她的時候難產過世,所以疏於管教。她口無遮攔,給你添了麻煩,希望你不要過於介懷。”
小夏5年後就會成為自己的妾,從這個角度來講,宮本一緒也算便宜嶽父。秦劍丹點頭道:
“小孩子嘛,難免會有一段時間人厭狗嫌,我不在意。而且小夏也沒有乾什麼特彆過分的事情,頂多就是嘴巴有點壞罷了。”
宮本一緒提起筷子,指了指自己和秦劍丹食桌上的鹹魚、白粥、大阪燒:
“我每天早餐都吃的簡單,希望不會掃了客人的興。波諾先生……”
秦劍丹打斷對方:“叫我波諾就好,我年紀小,我才應該叫您宮本先生。”
宮本一緒似乎很滿意秦劍丹放低姿態,他嘗了一口鹹魚,眉頭似皺非皺:
“小夏已經12歲了,也算不得純粹的小孩子。放在古代,14歲就可以嫁人了。”
秦劍丹不知道“嶽父”想要說什麼,他也嘗了嘗鹹魚——我擦齁死人了!這是把賣鹽的打死了吧!
“跟你們華裔不同,我們日裔的女子,到了現在還是比較傳統的。”
宮本一緒語氣平淡,秦劍丹卻暗暗心驚,不知道對方從哪裡知道了自己的血統。
“唉,小夏她刁蠻成性,女紅料理,這些新娘修行全都不會,我很發愁未來落櫻組的地盤上,會不會有人真心喜歡她。小夏雖然性格不好,經常嘲諷人,但是把你這種‘大哥哥’帶回家來,還真是第一次……”
宮本一緒端起食桌上的小盞清酒,便要一飲而儘,此時外麵突然想起了爆裂的狗叫。
“汪汪汪汪汪!”
守門的四郎儘力阻止著,但瓦蕾簡直是發狂般地撲擊著和紙拉門。
秦劍丹渾身一震,他猛然跳起,拚命奪下宮本一緒的酒杯,將酒杯往地下一擲!
瓷杯碎裂,內部的液體和榻榻米接觸,立即散發出難聞的腐蝕味道,還冒起了白煙。
“酒裡有毒!”秦劍丹道,“我養的狗鼻子很靈敏,她聞到異常才會狂叫不止!”
宮本一緒險些被毒死,但他麵色如常,處變不驚,看向秦劍丹的目光帶了更加欣賞的神色:
“小夥子真是好功夫,竟然能從我手裡奪走酒杯。我沒看錯,你並非池中之物,恐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流落到落櫻組地盤上吧?”
“難得小夏喜歡纏著你……怎麼樣,你願不願意2年後娶她為妻,當我的女婿,未來繼承落櫻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