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提出，有一種被公司廢棄的舊技術，叫做“整體濕件”，是把人剝光豬之後，接上腦機接口，懸置在冷卻營養液當中提供算力（或者數碼存儲空間）。
這種“整體濕件”是可逆的，如果讓犯人去這樣服刑，既節省了空間，也提高了夜龍會掌握的算力上限。
當時風間還拿琳琳當模特，畫了一張（超抽象的）示意圖，表示這種充當“整體濕件”的人，腦力開發得越好，算力越強，以前公司抓到的黑客會被這樣用到死，後來就直接摘除大腦當腦機了。
“少主想把修女做成「整體濕件」讀取她的大腦記憶？”
走廊裡有些冷，風間理了理深色秘書服的下擺，讓下擺和灰色長襪更為貼合。
“我雖然在少主的要求下差不多掌握了「整體濕件」技術，但目前隻對重刑犯做過實驗。最近算力稍微穩定下來了，但讀取記憶並不靠譜，費時費力不說，很多時候會把夢中的記憶也讀取出來。”
“好歹試一下吧。”秦劍丹說，“反正跟吐真劑比，這個完全可逆，不至於要人命對不對？我把愈世英從愁雲組帶來，就是考慮著萬一做成濕件以後修女狀態不佳，他可以幫忙急救。”
“準確的說是「整體濕件」。”風間糾正道，“畢竟腦機本身也是一種濕件。雖然「整體濕件」的技術相對安全，但是我還沒有給福瑞人進行過適配，不保證修女不會因此而死或者陷入深度昏迷。”
“江愁雲那邊應該是被學生家長們催得很厲害吧？如果讀取記憶失敗了，錯失了拯救學生們的機會，少主是否意識到了其中的風險？”
秦劍丹不禁皺眉——這涉及到15個學生的性命，就算他並不喜歡熊孩子，出於夜龍會少主的立場，孰輕孰重也不言自明。
“你找個侍女，給魚人用生化繃帶包紮一下，讓她休息一會。”秦劍丹指了指審訊室的門，“把自動鞭打器停下，還有你那個破重金屬搖滾！隔音牆都擋不住！”
風間嘟囔著：“少主不理解重金屬搖滾的妙處。”慢吞地吞去執行命令了。
秦劍丹走到稍遠一點的走廊儘頭，拿起了用於和外界通訊的電話，撥打了慕月和瓦蕾的寢室號碼。
“喂？你是哪位？”
接電話的是瓦蕾，背景裡似乎還有人走動的聲音，看來閨蜜倆應該做完警務廳的工作了。
秦劍丹說有夜龍會的要務跟慕月談，讓瓦蕾這個火鉗組影子組長不要耽誤時間，瓦蕾這才不太滿意的把話筒交了出去。
時間寶貴，秦劍丹簡明扼要地說明了當前的情況，希望慕月替自己做決定。
那邊的慕月剛洗過頭發，她吃驚之餘，語氣裡暗含諷刺：
“你和風間做的時候不征求我的意見，怎麼現在要征求我的意見？”
“因為事有緩急啊！在沙塵巨蟒肚子裡時，我多猶豫1秒風間就會喪命！”
回想起魚人修女的尊容，女警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但很快又嚴肅起來。
慕月15歲的時候去過阿依努村調查，的確是遠遠和魚人修女見過一麵。雖然秦劍丹穿越的世界線被時噬者消除，但是不影響原來已經發生的事情。
“劍丹，現在15名學生行蹤不明，一樣是猶豫不得。既然你打電話尋求場外幫助，我就隻能勸你以大義為重。”
慕月頓了頓後繼續道：
“有傳言說，尼安會綁架東方人的學生，賣給公司製作成腦機。這種腦機可以定製化學習，而且使用壽命更長……那15名學生本來是要參加數學競賽，應該是腦子很好使的那種吧？”
秦劍丹心中一顫——如風間所說，腦機跟“整體濕件”不同，是絕對不可逆的。如果學生們被公司製成了腦機，就會麵臨生不如死的百年地獄！
“我、我明白了。慕月，看來我沒有你的覺悟啊。”
背景裡傳來瓦蕾的催促：“我都聽見了！不管是生魚、死魚、生魚片！都搞快點！救人要緊！”
已經下定決心，但決心還有點沒定下來的秦劍丹，猶猶豫豫的往審訊室那邊走，恰好遇上了過來找他的風間。
“少主，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失戀了嗎？”
秦劍丹向風間伸出右手：“給我一個安全套。”
風間立即做出防備的姿勢，猛力搖頭到左鬢的稍長垂發也甩了起來。
“醫生說懷孕三個月以內要避免同房的！”
“不是跟你！”秦劍丹惡狠狠道，“是我要救人！事後避孕藥可能會不好使，你就是前車之鑒！”
風間居然立即從秘書服口袋裡拿出一個，雙手奉上。
在秦劍丹走後，風間衝著少主的背影鞠躬，似乎非常佩服的樣子。
“看來少主並不喜歡小魚人的樣子呢……那就祝少主旗開得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