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晚上,秦劍丹才有時間去看望住在客人館舍601房間的慕月。
落地觀景窗映入遠處電子廣告牌的霓虹河流,房間裡飄著檸檬味清潔劑的氣息,瓦蕾倚著觀景玻璃輕晃膝蓋,女仆裝荷葉邊隨著晃動的右腿起落,露出膝窩處咖啡色肌膚與白色吊襪帶的交界線,仿佛是雪原上突然劈開的巧克力峽穀。
“瓦蕾你打扮成女仆乾什麼?”
話音未落,秦劍丹又看到了穿著同樣女仆裝的慕月。
慕月的黑色貓耳在蕾絲發帶下無意識顫動,女仆圍裙係帶在後腰結成規整的蝴蝶結,她正在彎腰清潔電視和光碟機,時不時停下一會,歪頭凝視自己映在光碟機外殼上的倒影。
“慕月怎麼也打扮成女仆了,全是你乾的?”
瓦蕾的哈士奇尾巴在觀景窗玻璃上拍出竊喜的節拍。她咬住袖口蕾絲憋笑,看著慕月將光碟機上方的遙控器擺成90度直角。
“是我乾的又怎麼樣?彆裝作你不喜歡貓娘女仆的樣子!”瓦蕾停止了輕哼的荒原小調,“慕月在目前這個階段像小孩子一樣喜歡模仿。我從忘憂那裡借來了兩套女仆裝,穿上以後開始打掃衛生,慕月漸漸地也跟我學會啦!”
秦劍丹皺眉:“這樣……對慕月的恢複有幫助嗎?還是純粹出於你的惡趣味?”
“不是啊煎蛋你怎麼反應這麼慢?不趁現在給慕月留下更多羞恥記憶,她怎麼能把咱們倆那晚乾的事情給忘了呢?你千萬要記得配合我,慕月如果問我的高昂期是怎麼安全度過的,你一定要咬定我吃了壓製藥物!”
“啊?用‘女仆裝打掃’覆蓋‘閨蜜拚盤’?恐怕不行吧?哪個更羞恥還用比嗎?”
“總之試一試總比坐以待斃強!慕月可是警長,是我的上司誒!她用拿槍的手拿除塵刷,難道你看著不激動嗎?不要以為慕月平時不擺架子她就不是千金大小姐了!看著千金大小姐跟我這樣的福瑞人一起打掃衛生,簡直就像……就像惡墮一樣!”
“所以你跟風間學壞了對吧?風間喜歡對小夏下克上,你也跟慕月玩這套?你看你伸出舌頭喘氣那副饞樣,你自己100年前就惡墮了吧!”
話雖然這麼說,秦劍丹注意到慕月占著手使用消毒噴霧時,用自己的貓尾卷著除塵刷掃過沙發縫隙,心中還是產生了莫名的悸動。
冰箱突然啟動發出嗡嗡聲,受到驚嚇的慕月尾巴挺直,除塵刷因此掉落。秦劍丹在除塵刷落地之前將它接了起來。
“……”
慕月的目光半夢半醒,處於恍惚縹緲的狀態,她忽然團起右手,將附近矮茶幾上的茶杯碗碟一股腦地掃到地上去了。
“我就說貓娘不適合做家務吧!”秦劍丹哭笑不得,“你沒養過貓也應該知道貓的習性吧?凡是桌麵上有的東西都會給你推到地上去啊!”
瓦蕾一臉苦笑地過來收拾:“至少……桌麵乾淨了不是嗎?”
這時銳霜推開601房間的門走了進來,她看到慕月和瓦蕾的裝扮以後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對。
“誒?媽媽和狗狗換顏色了啊!帶銳霜一個!銳霜也要穿這種黑色和白色的衣服!”
慕月曾經是銳霜的情緒穩定器,現在反了過來,在銳霜身邊,慕月「貓」的那一部分會平靜下來,作為「母親」的那一部分被喚醒。她坐在沙發上把銳霜放在膝頭,不停撫摸銳霜的頭發就好像銳霜是一隻小貓。
秦劍丹把瓦蕾叫回落地觀景窗前,跟她討論韓天成失蹤的問題。
“嶽父從朱生智那裡借了30萬然後人影不見,被懷疑是躲債或者被某個賭場扣留了。我發動夜龍會去搜索,也求助了警務總長那邊,但這幾天來還沒有消息。”
瓦蕾把犬耳旁邊的蕾絲頭帶摘下來放到秦劍丹手裡。
“話說福瑞人戴女仆頭冠有點癢啊……你看這像不像胖次?”
“再不正經就塞你嘴裡!慕月的爸爸失蹤好幾天了,如果不能趕在慕月恢複記憶之前把他找出來,慕月又要為此操心!”
“嗯~~~~~”瓦蕾對著觀景窗伸了個懶腰,穿著女仆裝做這個動作顯得很沒禮數。
“又不是沒塞過,你以為我會怕嗎?韓先生以前也有連續失蹤一個禮拜的事跡,我倒不覺得他遇上了危險……是不是某個地下賭場盛大開業,他沉迷其中一時出不來了呢?”
秦劍丹把瓦蕾擺來擺去的哈士奇尾巴撥到一邊。
“就嶽父那個賭法,30萬連一天都未必撐得住,他這麼多天沒有消息,恐怕是被賭場給扣下了。你說賭場為什麼不通知我們過去贖人?”
瓦蕾的藍眼睛倒映在觀景窗上,和遠處的廣告牌霓虹燈彙成流光溢彩。
“韓先生可能是輸光了這30萬還倒欠了不少,他害怕慕月和內斯特知道,就打死也不說自己的身份……等下,也不對。韓先生在環石城的賭場圈子裡還是挺出名的,開賭場的人多半能認出他來。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