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的小臉早已被紅暈浸染,她無意識地咬著柔軟水潤的櫻唇,清澈得如同倒映著明月的一捧淨水的一雙眸子裡蓄滿了水汽。
她揚起小臉,一隻手緊緊抓著路明非的衣角,另一隻手扶著他的肩膀,慢慢踮起腳尖,將誘人的唇舌一點點送到路明非嘴邊。
她的九十九步已經走完,隻剩下路明非的那一步。
路明非沒有讓她失望,他緊緊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從後麵溫柔地托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一點點品嘗起香軟的唇瓣。
少女的初吻相當笨拙,路明非的闖入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沒有絲毫抵抗,乖乖把貝齒打開,任由自己的小舌被裹挾吸吮,溢滿香氣的整個口腔都隨著主人的淪陷而落入他的掌控。
電梯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但裡麵唇舌的綿綿交纏卻仍在繼續。
等到電梯發出急促的提示音時候,繪梨衣的瑰麗眸子已經迷離恍惚,溫熱無力的身體發軟倒在路明非身上,撅著微微充血的粉唇不願意讓他離開。
路明非最後無奈地親了她一下,又蹭了蹭她的臉頰:“乖乖聽話,不然以後就沒有了……”
繪梨衣這才依依不舍地從他麵前移開。
“聽話可以要獎勵嗎?”她迫不及待一樣用小本子問道。
路明非不由得好笑道:“就這麼喜歡和我親親抱抱嗎?”
繪梨衣用力點了點頭,蝶翼一樣的長長睫毛撲閃著,像是在表示自己非常喜歡。
路明非一邊牽著她的手向前走,一邊有意逗她:“和五目炒飯比怎麼樣?”
繪梨衣立刻寫道:“可以不吃。”
路明非忍住笑意:“那和好看的衣服比呢?”
繪梨衣猶豫了一下,還是寫道:“可以不要。”
路明非露出了笑容:“那和出去玩比呢?”
繪梨衣糾結了起來,她睜著大眼睛,顯得有些楚楚可憐地看著路明非,寫道:“可以在出去玩的時候親親嗎?”
路明非笑出了聲,忍不住親了下她的額頭:“你為什麼這麼可愛呢,我都不忍心拒絕你了……”
也許是她一點點複蘇的感情全都是由路明非帶給她的改變,繪梨衣現如今也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交給了他。
她的身體,她的靈魂。
從一開始,繪梨衣扮演的角色就是路明非手中的提線木偶,可是那時候和現在並不一樣,自主權一直在她自己手裡,去哪裡玩,吃些什麼,都由她自己的喜好決定。
可是現在,她已經完全淪為情感的奴隸,失去了完整的“自我”,路明非的喜或厭也成了她的喜厭,她的喜好卻能被路明非的意願所扭曲。
她甚至願意為路明非付出一切,然而最可怕的是,她對此甘之如殆,心甘情願,從心底裡湧出一陣無法克製的,壓倒一切的欣喜。
為某個人而改變的起因,就叫做“愛”,它並非是一種感情,而是一種精神疾病,你不僅無法改變它,並且是它要你怎樣,你便必須怎樣。
區彆於路明非遇見的所有女孩,她們即便對路明非抱有好感,也不會因此放棄“全部自我”,她們真正想去做的事,即使是路明非也阻止不了,路明非喜歡的某些東西,她們也會嗤之以鼻。
並非是她們愛的不夠深刻,隻不過,從一開始,繪梨衣就沒有過完整的“自我”,她像一幅尚未塗色的畫作,有太多顏料遺失了,於是路明非便將自己的顏色塗抹上去,所以即使最後補全了,她的人生也永遠無法離開路明非。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當然,一般來說,這種極端的愛會伴隨著同樣極端的占有欲。
不過,名為“上杉繪梨衣”的少女並不知道占有欲是什麼,因為爭搶這種事離她太過遙遠,她唯一缺少的自由路明非已經替她補上,那她餘下的全部都用來當做交換,也是非常合理的吧。
從餐廳裡一直向外走去,一路上一個服務員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