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是什麼東西?
南峰成他們到底是怎麼出去的?
他們該不會丟下自己跑了吧?
身邊的人在不斷異化成喪屍,前一刻還在共同禦敵,下一刻就將獠牙伸向了他。
活著的人越來越少。
程駿傑衣服被血浸濕,咬著牙拚命的反抗,不斷釋放著力量,一絲一毫都不敢停下,到後麵,甚至變成了毫無章法的攻擊。
他害怕了。
他很可能會死在這裡。
但他的眼底浸滿了蝕骨的恨意,怨毒之意幾乎要從猙獰的眼眶裡冒出來,南峰成那幫混蛋,明明有能力救他們,卻扔下他們自己跑了,該死!
去死!
如果他能從這裡出去,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就在他心生絕望時,居然發現,身邊的喪屍越來越少,耳邊隻剩下窸窸窣窣,像無數條蛇絞纏的動靜。
而那點動靜,在門外兩人走進來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一道手電筒的光線朝他掃來,女生清冽的聲音在令人緊繃的空氣中響起,雖沒什麼情緒,卻仿若流水潺潺,滋潤乾涸的土壤,“程先生,你沒事吧?”
程駿傑仿佛一下子從地獄重新回到人間,大口大口的喘息,渾身皆被汗水浸濕了。
“沒、沒事。周圍好像有什麼東西,你們看見了嗎?”
他們來的這麼巧,讓程駿傑不得不懷疑,剛才那些東西,跟眼前的兩人有關係。
“沒有呢,這兒不就程先生你一個人嗎?”厭酒道“程先生,我們趕緊出去吧,要雪崩了。”
要不是他身上在劇烈的疼痛,他真的懷疑這是一場噩夢。
地上乾乾淨淨的,不管是喪屍,還是他那些變成喪屍的隊友,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隻剩下他一個。
他被渾渾噩噩的拉出去,抬眼隻見昏暗的夜色下,如江海洪水一般的雪,朝著他們這個方向俯衝而來!
那樣磅礴的氣勢,襯的他恍若渺小的螻蟻,讓他心生震撼和畏懼。
那兩人救他出來後便不再管他,如靈巧的猴子一般,朝著一座山奔去,很快就將他拉開距離。
程駿傑不想死,求生的強大意誌催促著他,令他拚儘全力跟上去。
如果說,雪崩的那座山,是這片蜿蜒峽穀內的第一高峰,那厭酒他們攀爬的這座,便是和它幾乎並駕齊驅的第二高峰。
兩座高山,猶如兩位巨大的守門神,遙遙相望,對鼎而立,中間滾滾雪河,奔流而下。
程駿傑胸腔內仿佛有一團火,不斷地大口喘氣,嗓子乾到冒煙,他看著前方行動迅捷沒有絲毫疲憊感的兩人,心裡有種被欺騙的怒意。
仿佛來自九天之上的雪河,衝撞的速度快如奔雷,摧枯拉朽一般,將所有攔路的障礙物撕碎!
厭酒整個人如同被滔天巨浪席卷的帆船,將速度提到極限,卻還是被白雲雪浪一般的雪崩攆在身後跑。
腳底倏地一輕,她整個人都被人攔腰抱起,抬眸間,隻能看見男人優雅流暢的下頜。
對方長靴點地,修長有力的腿隱隱勾勒出矯健的肌肉線條,微屈借力,速度瞬間提高數倍。
厭酒感受到差距,張了張嘴,憤怒又嫉妒的抓緊了男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