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
對於隨雨安,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袁梓豪從未將對方放在眼裡過,雖然此人有著無數傳聞,無論是之前的正氣盟副盟主,兩大至尊爭寵,還是送神子歸朝之戰,都說明了隨雨安的不尋常之處。
但……
這一切,在袁梓豪看來,終究都隻是曇花一現。
昭平村走出去的人,最終的歸宿永遠都隻有一個,那就是化作天工聖晶,成為他們天工聖地的煉器材料,無論這人多麼獨特,多麼驚才絕豔,但這一切當時間到了的時候,也終將儘數化為一場空。
可。
此時此刻,迎著顧修這樣的目光,這樣的語氣,袁梓豪心中卻由來的,生出了一個錯覺。
自己……
不是那把肥羊引入狼窩的惡狼,而是將惡狼帶進家門的小綿羊!
“隨雨安,你不過隻是一個煉器材料,竟然還敢在我麵前囂張?”搖搖頭,甩開那些亂自己心神的念頭,袁梓豪對顧修冷厲說道:
“告訴你們,這裡已經不是神城了,這裡是一個獨立的魔界,你們進入這裡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接下來你們兩人都將死在此地,化作這魔地養分,再無存活的可能!”
他依舊還在期待隨雨安驚恐的表情,隻是讓他失望的是,顧修隻是平淡的點了點頭,目光依舊朝著周圍掃視,一邊好奇問道:
“魔界是什麼?”
“那是我天工聖地的強大魔器中的小世界!”
“這地方和瓶中秘境的昭平村,同出一脈?”
“你倒是有些眼光。”袁梓豪冷笑:“不錯,此界確實和你土生土長的昭平村屬於同一個小世界,但不同的是,此地可不像昭平村那樣平安祥和,此地是最為精粹的一塊,是最為純粹的魔界!”
“彆看這地方小,但此地蘊含的魔氣,可是連至尊都斬殺過的!”
斬殺至尊?
這四個出口的時候,袁梓豪就死死的盯著顧修,希望能夠看到對方的表情變化。
隻是可惜。
哪怕是斬殺至尊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可眼前的隨雨安,卻依舊一臉的平靜,隻是自顧自的好奇問道:“這地方斬殺過至尊,那斬殺的,該不會就是赤雲神朝當年那位離奇身死的老神主吧?”
“不錯!那個老東西,確實死在此地,甚至他的力量太強大,哪怕是到現在都還未曾被完全吸收,不過……你們兩人進入這裡,雖然缺少了神朝玉璽這樣的神物來催化,但這小子的血脈之力這麼強大,想來應該足夠將那個老東西遺留之力儘數吸收煉化了。”
這話一出,墨塵頓時眼皮狂跳起來。
明顯被驚住了。
倒是顧修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隻是自顧自的繼續問道:“昭平村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魔器又是從何而來?昭平村村民化作所謂的天工聖晶又是怎麼回事,還有你們天工聖地到底想做什麼?”
這一連串問題問出來,讓袁梓豪都笑了:
“小子。”
“死到臨頭,不想想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辦多苟活一會,反而還在惦記這都些問題,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這倒不是。”卻見顧修搖頭:“我隻是知道,你殺不了我。”
“狂妄至極!”
袁梓豪哼了一聲,手中法訣掐動,卻見那邊的木質閣樓,此刻竟突然飛速放大,轉瞬之間,竟帶著滔天黑煙,便將顧修和墨塵蓋在內,做完這些,袁梓豪這才得意洋洋的問道:
“小子,你既然覺得我殺不死你,那你看看現在,這座血桎樓,可以將你斬殺了嗎?”
顧修目光朝著周圍看了一眼。
他和墨塵,已經被關在了那木質閣樓的一層之中。
在中間位置,有一個帶著濃濃腥臭味的血池,粘稠到了極致,而周圍則是一股股帶著各種瘋狂、暴戾情緒的濃濃黑煙,哪怕僅僅隻是站在這裡,卻也讓人感覺不寒而栗,好似已經進入了幽冥地府一般。
“老師……那裡有人!”墨塵在旁指著血池之中說道。
顧修凝神看去。
果然就見,在那中央血池之中,有一個人影盤膝而坐背對著兩人,不過這人似乎已經在此待了許久,渾身上下都已經被血池中的粘稠血色沾染的一片通紅,甚至很多地方都已經沒有人形。
“這是……蠶食?”
顧修皺了皺眉:“這血池會蠶食一切,包括了生機和靈氣,血池中的這人是……”
“赤雲老神主。”卻見在那血池上方,袁梓豪的身影悄然出現,他的右腳踩在那血池中央身影的頭顱之上,居高臨下給出答案:
“這血桎樓,本就以血氣桎梏一切,蠶食一切。”
“這老東西雖然早已經有了超越尋常至尊,甚至觸碰到了登仙之力,但來了這血桎樓,一樣也得乖乖的死在此地,化作血桎樓的養料,成為血桎樓的一部分。”
“如何?”
“現在,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