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百官上朝。
當吐蕃接連大敗,已經被迫吐出了天竺中部幾乎所有的殖民地,就連北部都岌岌可危的時候,群臣都是紛紛不屑嗤笑。
“就這般實力,竟然也敢悖逆主人?哼!”
“殿下,臣以為,吐蕃狼子野心,鬆讚乾布更無臣服我大唐之心,這些年所謂恭順,到頭來也不過是暫時蟄伏,如今天竺之禍便可見其野心之大,城府之深!”
“臣王銘請奏,將那吐蕃悖逆之君鬆讚乾布,押解長安,斬首示眾!”
“臣附議!”
“臣附議!”
“.......”
噶爾東讚臉色慘白,跪在地上的時候,冷汗如瀑。
尤其是在聽到,大唐竟然要將他們讚普直接斬首的時候,瞳孔更是猛地顫抖收縮。
“殿下!殿下,誤會,這些都是誤會啊!”
“我吐蕃曆來對大唐忠心耿耿,田間勞作之戒日奴,倉稟充盈之粟米稻麥,皆可為我吐蕃作證啊!殿下,懇請殿下明鑒!明鑒啊!”
他一邊悲戚哭嚎,一邊砰砰砰的用頭砸著地麵。
想要喚醒李承乾對吐蕃的那一絲憐憫。
然而......
“宣泥婆國王子,那陵提婆覲見~”
李承乾一個眼神,身邊的王德便是高聲朝著殿外傳令。
隨著一聲聲由近及遠的傳令聲逐漸歸於沉寂,噶爾東讚的臉色已經蒼白到了極點,他仿若意識到了什麼。
當泥婆國王子那陵提婆的身影走入殿內,於他一旁朝著那殿上身影躬身拜禮的那一刻。
他終於是開始忍不住的絕望驚悚起來。
“外臣那陵提婆,拜見大唐太子殿下,殿下金安!”
那陵提婆一邊說著,一邊又是拜禮。
李承乾微微頷首:“今年泥婆國準備的奴隸可是足額?”
那陵提婆撲通跪在地上。
“殿下恕罪,我國勇士已經傾巢而出,甚至於我父王也親自帶兵出征,然泥婆國終究國力孱弱,天竺以北之地皆被吐蕃占據,那些城邑也被他們看守,不準我等進城捕奴。”
“因而今年泥婆國隻補得戒日奴兩萬,差額一萬.......此為我泥婆國之罪,懇請殿下降罪!”
此話一出,還未等李承乾有所反應,此刻百官隊列之中,長孫無忌便是邁步出列。
“殿下,臣以為,泥婆國王子之言倒也不算虛假欺君,且泥婆國自早與我大唐相交,兩國往來頻頻,諸事皆辦的妥帖。”
“臣以為,奴隸之事泥婆國的確應該是分身乏術,且力有不逮所致,非怠慢宗主之事,情有可原。”
說完,身後又是幾名六部的官吏出麵說情。
同樣是跪在地上。
此刻噶爾東讚卻是身體抖若篩糠,剛才他說完的時候,周圍的百官每一個都恨不得生吃了他,反觀現在的那陵提婆。
這擺明了就是大唐這幫不要臉的東西,準備對他們吐蕃動手了。
果然,就在他剛剛這般想著,卻見那長孫無忌又是清了清嗓子。
“殿下,臣以為,吐蕃無道,無事宗主之心,亦無體及我聖朝仁德之意,當褫奪其國,分化其利,予忠我朝宗主之藩國!”
“泥婆國、象雄國、黨項等高原諸國,皆曾以此請奏聖朝,言及那鬆讚乾布野心昭昭,獨據天竺之北,雖有朝貢,但卻根固其地,其久居天竺沃土之心,昭然若揭,非順臣之舉!”
長孫無忌攻擊拉滿,上來就把吐蕃放在了那狼子野心的逆臣位置上。
深吸一口氣,躬身對著殿上的李承乾便是拱手。
“臣請奏,令鬆讚乾布起來長安領罪,另著吐蕃所部儘皆退回高原,著命泥婆國、象雄國、黨項、東女等高原諸國結成北盟,接替原本吐蕃之占土,理事戒日當地,與遮婁其三方共治。”
噶爾東讚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