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隨著天樞宗的真傳有意的替許陽宣揚,許不日這三個字在天塹城中可謂是名聲大噪,已經達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許多修士一開始還有點不服氣許陽,憑什麼說他是仙驕預演第一名的有力競爭者?可是當天樞宗的幾位真傳在多個公眾場合,直截了當的說自己並非這許不日的對手,並且要為商不器當日的冒失而向他道歉時,這讓原本還遲疑的修士們頓時有點相信了這個說法。
畢竟天樞宗的真傳這一屆雖然沒有拿到域主賜下的令牌,但實力卻還是有的,尤其是第一真傳李江寒,他的修為甚至都已經來到了天仙境後期,根本不弱於同代任何一人,可這樣的人,卻坦言,自己並非許不日的對手,並且說,如果日後遇到許不日,他一定會選擇退避三舍!
經過這一番佐證後,眾人對此越發的深信不疑。
當然,也有人覺得許陽是虛有其名,躍躍欲試,想要挑戰他,把他當做台階,一步登天,但因為對方自從踏上第八層後,就再也沒出來過,據第八層的那些仙驕說,這位許不日十分勤勉,日夜苦修,絲毫沒有懈怠,連他們都沒有見過幾麵。
“嘖嘖,沒想到這許不日竟然還是位仙癡啊,難怪方才地仙境,便有此實力!”
“本來還想看熱鬨,沒想到天樞宗直接就慫了,真是可惜啊!”
“有什麼可惜的,識時務者為俊傑,那許不日天賦妖孽,若是執意與他抗衡,怕是會自損一千!”
城內,無數修士在議論此事,不知不覺間,許陽的風頭,已經完全將其他仙驕種子給蓋過了,隱隱約約成為了第三天域仙驕第一人。
而這樣的傳聞,理所當然的落入到了其他仙驕的耳中,有的仙驕在聽到這樣的傳聞後,隻是微微一笑並沒有過多在意,而有的仙驕則是冷冷一笑,覺得許不日根本算不上什麼,天樞宗的真傳更是一群垃圾,還有的仙驕,並不在意虛名,但卻見獵心喜,想要跟這個許不日痛痛快快打上一場。
……
……
與此同時。
域主府,後花園。
花鳥池邊。
一個模樣看似狂狷的青年,手裡正拿著魚食在隨意喂養著池中的靈魚,手裡的魚食每一次灑落,便有許多靈魚露出水麵,爭先恐後的吐著泡泡。
青年名為辛度,正是域主最寵愛的義子。
而在他的身邊不遠處,則站著一個仆從模樣的中年人,他有事稟報,隻是因為少主一直在喂養魚兒,他不敢輕易打擾,便一直躬身恭恭敬敬的站著。
過了好一會兒。
辛度拍了拍手,身旁侍女會意,上前接過辛度手裡裝著魚食的盤子。
“說吧,有什麼事?”
辛度轉身坐在一把藤椅上,翹著二郎腿,眯著眼,隨意問道。
中年人走到辛度跟前,將自己剛剛探聽到的消息,告知給了辛度
“回稟少主,城內今日出現了一個仙驕名為辛度,他實力強勁,連天樞宗的第一真傳李江寒都自愧不如……現在大家都說他可能會是這一屆仙驕預演的第一名,之前少主,您不是吩咐我關注這一類人嗎?所以我得知了這則消息後,第一時間便來向您稟報了!”
辛度手指敲了敲椅背,姿態慵懶隨性,道
“這許不日什麼來頭啊,為何天樞宗要給他揚名?”
“聽說這許不日是從一個小世界飛升上來的,加入的宗門是一個名為淩雲宗的小勢力,宗內僅有一個天仙境坐鎮,應該是沒什麼背景,至於天樞宗為何要這麼做,原因肯定要追溯到……”
中年人將所了解的來龍去脈告知給了辛度。
“也就是說天樞宗的第九真傳輕易敗給了這許不日,然後天樞宗的其他真傳就慫了,不但慫了,而且還大度的認了?”辛度瞄了中年人一眼,道。
“少主,您的意思是,這裡麵有詐?”中年人哪裡聽不出辛度的話外音,臉色頓時為之一變。
“嗯。”
辛度淡淡點了點頭,道
“天樞宗的九個真傳,就不說旁人,說說那第三真傳關陰月,他的性格向來一點就炸,遇到這樣的事,第一想法肯定是去找回場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忍氣吞聲!”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這是在釣魚啊!”
若是天樞宗的真傳在此,聽到辛度這番話,必然會為之震驚,因為無論是在天樞宗真傳,亦或者其他十大宗門弟子眼裡,這辛度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莽夫,隻要是能用拳頭解決的,絕對不動腦子,但他們根本想不到,辛度私底下竟是這番麵貌,一點都不莽,還將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
可事實便是如此,如果辛度真是莽夫,可能域主會喜歡,但絕對不會是最寵愛的那一人!
“釣魚?”
中年人皺了皺眉,揣測道
“少主的意思是,天樞宗是想作壁上觀,然後引導旁人下場,給他們探探路?”
“可是誰都不是傻子,那許不日的名聲那麼大,誰敢下場,誰又能下場?”
中年人想遍了整個十大宗門,發現還真沒有那麼個人說,自己能夠百分之百有把握將許不日給拿下。
辛度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他們眼裡的傻子!”
中年人一愣,隨後想了想,麵露古怪道“這天樞宗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連少主您,他們都敢利用!”
辛度笑了笑道
“何止啊,我聽父親說,天樞宗的那個半步大羅已經偷偷閉關幾十年了,想來是準備突破至大羅,而父親他曾多次前往天樞宗做客,想要探尋出那個半步大羅閉關所在位置,結果去了幾次,都一無所獲!”
“所以,這天樞宗即將有大羅撐腰,估計連我父親都快不放在眼裡,我又算的了什麼?”
他自嘲了一句,但其實他很清楚天樞宗那群真傳的想法,畢竟他在外的形象是一個實打實的莽夫,且一激就上頭,根本不管其他的,加上他身份特殊,所以就算他愣頭愣腦的尋找那許不日的麻煩,就算不敵,最後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可以是一枚最適合替天樞宗那幾個真傳探路的石子。
“天樞宗真是狗膽包天,不知域主何時對他們動刀?”中年人神色狠厲道。
“父親什麼時候動刀我不知道,但我對這許不日還挺感興趣的,能讓天樞宗如此投鼠忌器,甚至不惜借我這把刀,即便這許不日的實力不像傳聞中那麼誇大,卻也絕對不弱!”
“至少不會弱於那些陪著我演戲的十大宗門真傳,為了敗給我,竟隻用了五分力,嘖嘖,這是有多麼看不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