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賢鶯不去吃狗肉,她也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就在外麵的操場上悠閒地走著,享受著涼爽的晚風。
她走路姿勢很怪,也很可愛。左腳腳後搭到了右腳前腳尖,右腳腳後跟又搭到了左腳前腳尖,依次交替,像跳著有趣的舞步,沿著心中的直線一步步地丈量著向前。
她白天對石寬和羅豎要做的事情不太了解,現在知道了,心裡有點彆扭。
在操場上走了兩圈後,石寬就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她的麵前。她趕緊抬手在麵前扇了兩下,想把那股狗肉味扇走。
石寬知道自己剛吃了狗肉,味道有點大,就沒有靠太近,調侃道:
“狗肉滾一滾,神仙坐不穩。這麼美味的東西,你居然不吃,要在這喝涼風。”
“你怎麼跟個女人似的,嘮嘮叨叨的,我不吃就不吃,又沒說你,跑我麵前說這些酸溜溜的話乾嘛?”
文賢鶯有點不耐煩,改變了腳下的路線,往旁邊歪了去。
“誰酸溜溜啦,我就隨口一說,感覺你心情不太好嘛。”
石寬說完,轉身跑到旁邊的水槽那裡,洗了把臉,又含了幾口清涼的泉水漱了漱口,然後才又跑回來,跟在文賢鶯的身後。他感覺文賢鶯好像是有心事,也就沒有說話,跟在身後,其實也挺舒服的。
又走了好長一段路,離廚房地方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文賢鶯突然停下腳步,開口說道:
“我覺得譚美荷挺可憐的。”
石寬一直緊跟著文賢鶯,這突然的一停,差點讓他撞上去。他偏過一邊,不解的問:
“你可憐她乾嘛?”
“她是一個不守婦道,道德敗壞的人,可她不應該被你們利用。你們不應該用她的痛苦換取阿強的平安。”
文賢鶯慢慢的轉過身來,遠處廚房裡的亮光在她的眼珠裡閃爍著。
石寬被說得有點兒懵,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文賢鶯說得好像挺在理,可要是人都這麼悲天憫人的,那什麼事兒也彆乾了。
等了一會兒,沒見石寬答話,文賢鶯就自個兒接了下去:
“阿強得救,要是你們不把潭美荷當工具,那楓楓可就是工具,這世上總得有人當工具,唉,好亂,在家在這裡,都有這麼多事。”
經過這兩輪,石寬終於回過神來,嘲笑道:
“二姨娘現在不敲木魚了,也不知道她把木魚丟哪兒了,改天我幫你問問,拿來給你敲敲。”
“你已經夠壞了,我不想你跟羅豎在一塊兒,又變成另外一種壞。”
文賢鶯聽得出嘲諷,白了一眼過去。她提高一些聲音罵著,罵完轉身就走,她覺得石寬和羅豎在一塊兒,遲早要闖出大禍來。
石寬呆立在原地,羅豎壞嗎?他怎麼覺得羅豎是個大好人呢?
譚美荷和木旺t情的事,在龍灣鎮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不過也沒掀起什麼大波浪,因為第二天之後,就沒人再見過他倆了。
準確地說,是沒人見過木旺,士兵們都說木旺被李連長給趕走了。而譚美荷呢,則住進了營房裡,專門伺候李連長的生活起居,李連長還不準她踏出營房半步。
大多數人說起譚美荷和木旺,都說譚美荷是老牛吃嫩草,饑不擇食等等。隻有兩個人想法不一樣,一個是文老爺,另一個是李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