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出乎文老爺的意料了,他等文賢昌快走到跟前了,這才稍稍緩過神來,問了一句:
“昌兒,你回來了?”
“昌兒?誰是你昌兒啊,我是你二大爺,你沒清楚嗎?”
文賢昌上前,抓住文老爺胸前的大紅花,使勁一扯,大紅花就脫落了下來,隻剩一根紅色的布帶,孤零零的斜掛在門老爺的身上。
這時候的文老爺,已經記起了自己和文賢昌之間的恩怨,反而淡定了許多。他扯了一下有點勒緊的衣服,平靜的問:
“你要乾嘛?”
“乾嘛,我要乾你。”
文賢昌把手裡的大紅花,猛地砸向了文老爺的臉麵。
文老爺不躲閃,任由那大紅花砸在臉上,又滾落到地上,一言不發。文賢昌以前是個普通人,他可以扇巴掌,可以拿棍子打。現在穿上了軍裝,還把劉縣長和孫局長帶了回來,來頭可不小,作為老子,他也不敢輕易發威啊。
來吃酒宴的人,發出一陣驚呼,也沒人敢說什麼。那離得近的魏老板,還害怕自己被連累上了,慢慢的挪屁股,挪到了旁邊去。
老太太把文賢鶯的腦袋往邊頭推了一點,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昌兒,你要乾什麼?”
文賢昌還是有些忌憚老太太的,他把腰間的武功帶鬆開,連同槍套一起遞給了隨從,走上前去,好像有滿腹的委屈,說道:
“奶奶,他不是人,當初把我趕走也就罷了,而今還把三妹逼著嫁給縣城的一個雜種,害得三妹都跳樓了。”
在座的人聽到了這話,又發出一陣低呼。
文老爺臉一陣紅一陣白,尷尬不已。他是老子,可不能任由兒子這樣訓斥啊。終於忍不住了,嗬斥道:
“結婚本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讓賢鶯嫁給農公子,那是為她好,你胡說八道什麼?”
文賢鶯也忍不住了,從老太太懷裡掙脫出來,顫抖著說:
“文鎮長,文老爺,今天我都不想叫你作爹,因為你不配當爹。在家的時候你說帶我去縣城買嫁妝,成全我和石寬,到了縣城就把我推進火坑,換取這個鎮長來當,你是為我好嗎?你是為了你自己好吧?”
文老爺理虧,麵對女兒的控訴,他詞窮的為自己辯護著:
“賢鶯,你聽我說,你是我最為看重的女兒,我怎麼會讓你嫁給石寬那不學無術的東西,我是怕你不同意,這才要帶你……”
文賢鶯滿腔的怒火,徹底的爆發了,她才不想聽這個偽君子的解釋,直接就出言打斷了。
“住口,我不是你女兒,你也不把我當女兒,你永遠隻會算計。你不喜歡石寬,你可以直說,可以不允許我們在一起,但你不能騙我。你這樣騙我,換來的隻是我的傷心,憤怒,甚至是絕望。”
賓客們一片嘩然,交頭接耳,紛紛議論:
“原來這個鎮長的位置是用女兒換來的。”
“早聽說他同意讓文校長嫁給石寬,我還納悶,怎麼會同意這樣的婚事,原來是另有所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