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繩子把兩根棍子牽在一起,是什麼啊?”
“不懂,懂就不要問你了。”
已經猜了這麼久,現在畫畫的人就在眼前,石寬實在不願意再猜下去。
文賢鶯的臉又有些紅了起來,挺了一下過去,嬌羞的罵道:
“就知道連,不知道想。”
石寬也不是愚蠢之人,經文賢鶯這麼點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隻是還有些懷疑,文學鶯會這麼粗魯的表達嗎?他再次疑惑的問:
“連?一根繩子把兩根木頭連起來,你是說我們……”
文賢鶯更加羞了,把頭埋進了石寬的肩膀,索性把全部意思都說出來:
“就是啊,你看你寫的那些信,說的什麼話,汙言穢語,就知道連連連。我是告訴你,要做個斯文人,不能整天說這種話,整天說這種話,我就要打你嘴巴了。”
石寬笑了,像個小孩一樣笑了。原來繩子就是代表“連”,嘴巴裡吐出很多繩子,就是整天說“連”事,文賢鶯不高興了,要打他嘴巴。他把那張紙放下,雙手捧起文賢鶯的臉。壞壞的說:
“我現在又想連了,可不可以?”
文賢鶯聳了一下肩膀,深呼出一口氣,小聲的說:
“你是不是想把這兩個月沒有連的通通補回來?”
“你太聰明了,知我者文校長也。”
說話時,石寬的手也跟著動了起來。
文賢鶯假裝要逃跑,低聲喊道:
“救命啊,慧哥救命啊,你寬姐要連我了。”
“你叫她,她恨不得我一天連你一百遍。”
“壞蛋,你們兩個都是壞蛋。”
“壞蛋來咯!”
“……”
剛才還比較明亮的小油燈,此時也像那床幔一樣,搖搖曳曳,忽明忽暗,像是在助興,又像是一個沉默的裁判,看誰勝誰負。
龍灣鎮據說以前住著一條龍,所以才叫龍灣鎮的。有龍的地方絕對不會太平靜,年初二這一天,鎮上就嗩呐悲鳴,鑼鼓鑔聲響起。
那不是舞龍舞獅,而是牛公子請道士來,給他爹牛保寧作法。
在爆炸的第二天,牛公子就請人在廢墟中扒出了他爹和幾個下人。因為大年三十,沒有街坊鄰居願意幫抬棺埋人,所以就停棺到初二才抬上山埋掉。
牛公子對他爹可沒什麼感情,死了流下幾滴眼淚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年三十年初一的,大家又不怎麼願意來喝這種豆腐酒,他索性也沒請。
畢竟這種不是好死,而且他也沒那麼多閒錢,所以就請了幾個至親的來圍了幾桌,就打算把人抬去埋了。
包圓圓說是他們家有臟事,讓請幾個道士來,好好的跳上一跳,祈求以後的日子好過一些。
這便有了大年初二,不舞獅不跳龍,而是幾個道士吹吹打打,把牛寶林送上了山。
牛寶林也是,生前風風光光的,呼風喚雨。死後冷冷清清,他之前的那些手下,竟然沒有一個來送他一程。
畢竟現在的牛寶林,已經和鎮長沾不上什麼關係了,又是死去的人,誰還會來巴結啊。人情冷暖,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