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阿香給整傻了,當初可是唐森大罵她是婊子的,現在居然,她不由說道:
“他?他是不是抽太多煙,把腦子給抽壞了,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是他讓我把你贖出來的,這點錢就是他給的,用不上,就給你吧。”
石寬掏出唐森包錢的那塊布,塞進了阿香的手裡。那錢他之前挪用了一些,今天來找阿香時,又給補齊了。
“他……”
阿香攥著那包錢,驚訝得合不攏嘴。其實唐森在那天晚上就已經不叫她婊子了,可她卻覺得自己就是個婊子,弄臟了唐森的被,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也不管那水有多涼,非要把被子洗乾淨,不能讓被子有婊子味。
“你喜歡他不?”
石寬覺得唐森好像喜歡上阿香了,就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阿香的臉“唰”地一下紅了,這種感覺好久都沒有過。為了不讓自己太尷尬,她乾笑了兩聲,掩飾道:
“隻要是男人,我都喜歡,當然,不給錢的可不行。”
石寬有點不高興,伸手就要把那錢搶回來,說道:
“那他是給錯人了,他可不喜歡婊子。”
阿香緊緊抓著那錢不鬆手,還藏到了身後,說了一句:
“他說我不是婊子。”
就這一句話,石寬好像明白了,也不再去搶了。他頂著那像粉一樣的春雨,大步向前走。這春天的雨啊,還真是像粉一樣,細細的,都看不見,也不用撐傘,隻有在外麵站久了,才能從頭發上找到它的影子。
“你們家老板這是怎麼了,這麼早就喝上了?”
“心情不好唄。”
阿香可不想讓石寬再提唐森的事,就趕緊回答道。
“也對,牛鎮長死了,房子也塌了,心情能好才怪呢。”
石寬覺得自己有點傻,這麼明顯的事都沒看出來。
“他和他爹可是死對頭,他爹死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阿香從貨幣改革委員會被放出來後,就不止一次的聽到牛公子埋怨,說什麼老家夥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年關了才死,是個人,又不能煮了吃過年。她就知道牛公子對牛鎮長是有很大成見的,這在後麵草草把人抬上山也能看得出。
“那他還有什麼心情不好的?”
既然不是為了牛鎮長的死,石寬就有些奇怪了。
“還不是為了一口氣。”
阿香幽幽的說著,牛公子的事,她也是略知一二的。
“一口氣?什麼氣呀?”
石寬疑惑極了,側過了身,緊盯著阿香的臉。
阿香被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伸手把石寬推開,說道:
“還不是你們文家那個大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