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蒼問道:“你不去和她打個招呼嗎?”
楓苜目不斜視地答道:“需要我提醒你嗎?我被神明遊戲認證的名字,是澤蘭楓苜。”
而不是載酒一瞳。
楓蒼笑了下沒再說什麼。
她們都知道楓糖特意帶楓苜進遊戲就是為了看這個。
這是楓糖想要看到的,也是楓苜想要看到的。
楓苜還知道,楓糖一直在找機會收回屬於楓燃的流火光翼。
那麼強勢又霸道的存在,怎麼會容許女兒的光翼流落在外族手中。
想到這,楓苜看向那個開著星盜飛船的身影,一時竟難以分辨自己是何種心情。
許多事想上千遍萬遍總能想明白,更何況還有楓糖時不時從世界戰場帶回的有關載酒尋歌的信息。
楓燃總喜歡問起她,楓糖也樂意在飯桌上說。
她已經明白那些年一直在暗處針對她的人是誰了。
恨嗎?
她說不清。
比起恨,更多的是疑惑吧,疑惑虞尋歌為什麼會在剛認識的時候就針對自己。
楓糖說可能是載酒尋歌通過占卜預言類技能看到了她將來會對她不利。
可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她如今回頭俯瞰那段時間的喜怒哀樂痛苦與怨恨,都像在看一個笑話。
一個蠢貨,拚儘全力想跳出井口,僅僅隻是為了一個小小的蘇家。
她在那個莊園誕生,在那個莊園死亡,又在那個莊園獲得新生。
人生最重要的三個時刻,其中有兩個都有虞尋歌在場。
隻是在她被虞尋歌使用技能複生的那一刻,她和載酒的一切都沒有關係了。
掛念載酒的人與事,那不是楓苜應該做的事。
這一切,自然也包括……載酒尋歌。
隻是再次看到載酒尋歌,她依舊會忍不住去關注她。
從虞尋歌寄到給自己的信就能看出,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她的意思是,最真實的那個自己,而不是被楓糖雕刻出的自己。
楓燃會生氣虞尋歡居然能繼承她的遺產享受安逸。
可她看完那封信卻喝了三杯美酒。
她當年最恨的就是蘇家人隻給她享樂與富貴,卻不許她沾染半分權力。
楓燃看到了安穩看到了吃喝不愁,她卻隻看到虞尋歡像豬玀,吃了睡睡了醒,沒有明天。
她看著在她斜前方蹦蹦跳跳的楓燃,她和虞尋歌同頻,但卻又截然不同。
楓燃的穩健與謹慎都隻是為了能活得更久,她的生活太過美好,她不舍得離場。
然而虞尋歌卻是在蓄力在蟄伏,她和自己是如此相似,野心勃勃,靈魂內仿佛藏著風暴與雷鳴,無法停歇,無法安於現狀。
隻是她們又有所不同。
她隻追求結果,無論過程的真與假,所以她選擇了能給她一切的楓糖。
載酒尋歌卻隻選擇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