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非把豐小雨交給同事帶下去，自己走到小如意跟前蹲下，“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是為他昨天早上明明直覺這孩子見到養父母的時候狀態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去細究，眼睜睜看著那對夫妻把人帶走。
要不是薑含影晚上鬨出這一遭，他壓根不敢想因為自己的疏忽，到底錯過了怎樣駭人的真相。
等來到福利院裡用來懲罰不聽話小孩的地方，看著眼前前不久剛關著小如意的那間小黑屋，他乾脆彎著腰親自鑽進裡麵轉了一圈，在這個潮濕逼仄充斥著黴味和壓抑的小屋裡，心裡的愧疚直接到達了。
出來後又忍不住抱了抱小孩，“如意，對不起！”
察覺到如意居然反過來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林墨非一個沒忍住，當場紅了眼。
現場眾人全都憤怒得厲害，拳頭早已不自覺握緊，嘉賓們連表情管理都懶得顧及了。
褚遠咬著牙直接罵出來“這些人渣！”
節目組跟來拍攝的工作人員在鏡頭外王軍示意下，也帶著拍攝機器去裡麵轉了一圈。
壓根就走不了幾步，小黑屋的全貌就全部落到鏡頭裡。
饒是隔著屏幕，直播間的觀眾都能感覺到從鏡頭裡傳出來無處不在的壓抑，還有負責拍攝的工作人員越發粗重不適的呼吸聲。
連大人在裡麵待一小會就有些受不了了，更彆說才三四歲的小孩子。
怪不得小如意在本該活潑的年紀會這麼乖，這要是一不聽話就往這裡麵一扔，活生生地去熬性子，那再烈的性子又能撐多久？
這下彆說是現場的眾人了，連直播間的觀眾都忍不住頭腦一熱，差點把麵前的手機和鍵盤給砸了。
【虐待小孩的混蛋必須死！】
【讚同！】
【讚同加一！】
【死了就眼一閉，我倒是覺得還便宜他們了，建議判無期，關他們的監獄就照這個小黑屋的樣子來。不是喜歡關人小黑屋嗎，自己不去體驗一下怎麼行，我倒要看看他們進去能堅持多久！】
【這個建議好。】
就在現場和直播間全都是一片義憤填膺時，池頌悄然扭頭，看了眼薑含影的方向。
不動聲色地靠近過去。
薑含影察覺到他動靜，瞥過去一眼，“有事？”
“你還會開鎖？”
他剛才就注意到了，小黑屋的鎖掛在門把手上，是打開的狀態，但鎖眼裡並沒有鑰匙。
現場額外的兩個屬於福利院的人，那個叫平安的小孩不可能有小黑屋鑰匙，那個叫素素的小姑娘身上也不像是有鑰匙的樣子。
他推測這鎖壓根就不是用鑰匙打開的。
但薑含影這人，還開鎖？
直接暴力破門的可能性更大吧！
“我什麼不會？我全能！”
池頌“……行吧，你全能，你厲害。”
他還是有點懷疑之前離開的那輛吉普車，但看眼前這人的回答，他再問八成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周桐站在節目組工作人員所在的區域，踮起腳尖看向人群最裡麵那道不管往哪走，身邊都跟著兩個小不點的身影。
麵上帶著跟現場其他人如出一轍的憤怒，隻在沒人看到的眼底深處，藏了幾分驚愕。
薑含影一早就注意到周桐也跟著節目組過來了，要是放在以往她還會打個招呼示意一下，不過現在沒這個心情，也就懶得搭理了。
倒是給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節目組工作人員隊伍裡的秦徹一個眼神。
她還以為便宜主人開車提前離開把這家夥給一塊帶走了呢，沒想到還把人給丟這了。
見薑含影看過來，秦徹連忙揮了揮手。
周桐察覺到薑含影的視線方向，也跟著看過去。
正好看見剛把手放下的秦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