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的反應遠沒有蕭芸芸興奮，坐下來問︰“你很高興？”
“當然高興了！”蕭芸芸強調道，“兩個人結婚了，再有一個小孩，小家庭就圓滿了啊，人生也可以圓滿了！”
“……”
沈越川沒有說話，唇角的笑意一點一點消失，最後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蕭芸芸的頭。
蕭芸芸這才反應過來，正常人的幸福，她和沈越川無法擁有。
別說要小孩了，她和沈越川，連結婚都是奢想。
蕭芸芸一點一點的蹭向沈越川，依偎進他懷裡︰“沈越川，我們和別人不一樣。所以，我們不需要想那麼遠，過好今天就行，好不好？”
這個道理，沈越川當然也懂。
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想給蕭芸芸穩穩的幸福，讓她像甦簡安和洛小夕一樣，只管快樂，無憂無慮。
他不想給蕭芸芸一段被世人不齒的、躲躲藏藏的感情。
“你喜歡小孩嗎？”沈越川突然問。
蕭芸芸一愣，小臉毫無預兆的泛紅︰“沈越川，你……你怎麼能問得這麼直接？”
“……想到哪裡去了？”沈越川拍了拍蕭芸芸的腦袋，“回答我就行。”
蕭芸芸怯生生的看了眼沈越川︰“如果我說，我喜歡小孩呢？”
在她眼裡，新生兒都是天使，她怎麼會不喜歡？
蕭芸芸的答案，在沈越川的預料之中。
可是，他不能那麼自私。
他和蕭芸芸有血緣關系，身上還帶著遺傳病，這樣和蕭芸芸在一起，已經非常不理智。
他們不能更進一步，否則，他從父親身上遺傳而來的悲劇會繼續。這一切，也都將無法挽回。
蕭芸芸隱約能猜到沈越川在想什麼，摸了摸他的臉︰“我們不需要過跟別人一樣的生活。喜歡上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接下來的人生，不會符合世俗定義的幸福。可是我不怕，我不需要別人眼中的幸福，我只要你。”
沈越川看著蕭芸芸，目光中的深沉漸漸退去，低頭吻上她的唇。
有些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蕭芸芸雖然還是個小丫頭，但是她比他更勇敢。
過去許久，沈越川松開懷裡小丫頭，說︰“明天你可能要再做一次檢查，方便會診。”
蕭芸芸過了片刻才“嗯”了聲，聲音有些不確定。
不管表現得如何樂觀，她終歸還是渴望右手可以復原的。
但是，人的渴望和現實，往往會有差距。
“別太擔心。”沈越川摟住蕭芸芸，“這次找來的專家沒有辦法，我們可以出國看。世界上那麼多醫生，我們不放棄，就會有希望。”
蕭芸芸點點頭，擠出一抹笑︰“只要你陪著我，我什麼都不擔心。”
沈越川只是摸了摸蕭芸芸的頭。
他也希望能陪著蕭芸芸。
但是，他不知道他還能陪她多久，還能讓她這樣沒心沒肺的開心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