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把臉埋進掌心裡，心髒的地方突然一陣深深的刺痛。
如果蕭芸芸早就知道他的身世，他無法想象，這段日子蕭芸芸一個人承擔了多少。
他們都以為，甦韻錦公佈他的身世那天，蕭芸芸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
可是，那一天來臨的時候，蕭芸芸只是跑出去一趟就接受了事實。
現在看來，不是因為她的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而是她早就一個人默默的消化了事實。
第二天，沈越川早早就離開公寓，司機都有幾分意外︰“沈特助，這麼早去公司？”
“不。”沈越川說，“去芸芸的公寓。”
還不是上班高峰期，兩所公寓離得也不遠，司機很快就把車開到蕭芸芸家樓下。
司機以為沈越川會上去，可是，沈越川連下車的跡象都沒有，只是降下車窗，遠遠看著公寓大門。
情況有點詭異，司機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沈越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跟司機要了煙和打火機，還沒來得及點火，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推開公寓的大門走出來。
司機也看見了，“哎喲”了一聲，“那不是秦家的小少爺嘛！聽說他跟蕭小姐在談戀愛，原來是真的啊！”
沈越川手上一用力，煙頭突然扁在他手裡。
秦韓不住這裡，他只能是從蕭芸芸家出來的。
昨天晚上，秦韓在蕭芸芸家過夜的？
司機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突然感覺車內的空氣下降了好幾度，不太確定的問︰“沈特助，現在……我們去哪兒啊？”
沈越川吐出的每個字都裹著一層厚厚的冰︰“去公司。”
不管蕭芸芸對他懷著什麼樣的感情，現在，她正在和秦韓交往是事實，他們甚至已經發展到最後一步。
或許，是他想多了。
沈越川的車子剛開走，蕭芸芸就從床上爬起來。
酒精讓她順利的陷入沉睡，但是也帶來了副作用——她就像頂著一個沙包在走路，頭重腳輕，壓得她只想躺下來。
為了讓自己清醒過來，蕭芸芸走到客廳的陽臺上，吹風。
朦朦朧朧中，她看見一輛白色的車子，像是沈越川的車。
定楮一看，車子已經開走，距離太遠，她也無法辨認車牌號。
仔細一想，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是想沈越川想瘋了。
這麼早，沈越川怎麼可能在這兒？
再說了，他那輛車雖然是限量版，但這裡是a市，不止沈越川一個人擁有那個車型。
她找沈越川，還不如找秦韓呢。
奇怪的是，找遍整個屋子，也不見秦韓的蹤影，倒是在茶幾上看見一張用啤酒罐壓著的紙條︰
“公司今天有例會，我先走了。房子的衛生你不用管，會安排阿姨上門幫你清理。
最後，早安︰）”
看著紙條上最後那個笑臉，蕭芸芸忍不住笑出聲來。
再看整個客廳，滿是大閘蟹和小龍蝦的殘骸，沙發上秦韓用過的毯子捲成一團，地板上散佈著空的啤酒罐……
就算她有時間清理，也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
算了，交給阿姨，她就去上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