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旨意下來便是準其減等,援赦杖流……”
見葉老大聽得一頭霧水,金狀師又解釋道:“最後是杖責後流放他地。”
“而這一最終判罰,其中可操作的地方就很多了。
“杖責可輕可重,算不得什麼大事。
“流放的去處,也是有選擇餘地的。”
金狀師最後更是十分直接地說:“最好的結果便是挨一頓打,然後換個稍微偏遠艱苦一點的地方過幾年日子。
“幾年時間滿了之後,想要繼續留在當地還是回來或去其他地方,就都來去隨意了。”
葉老大問:“這兩個案子的確有些類似,但似乎也有所不同。
“您說的案子是兒子為了救父親將鄰人打死,但是小黃氏的案子,相當於繼子打死繼父,會不會判得更重一些?
“還是說一定可以得到最後這樣的結果?”
“案子的確有所不同,身為狀師,我自然也不敢跟您打包票。
“但是此案一來兇手年幼,在親妹妹遇到危險的時候,為了救妹妹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而且小孩子不知輕重,也沒想到會將人打死,說不定連杖責都可免去。
“唯一麻煩的是小黃氏私自處理了屍首,還偽裝了不少傷痕,所以估計她的一頓杖責是逃不掉的。”
葉老大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但是葉慶山卻早就聽明白了。
一來有類似的案子在前,郭大人對此案從輕發落完全有例可依,不會有任何風險。
二來看在葉慶山的麵子上,再對從輕發落的程度進行一定的調整和照顧,最後小黃氏和呂飛雖然肯定會遭點罪,但也完全可以把日子過下去。
但是金狀師即便性子再直接,有些話也不好擺在明麵上說。
“大哥,金狀師的意思我已經聽明白了,回頭我再跟你細說。
“人家金狀師忙得很,咱們就別多耽擱人家的時間了。”
“不耽擱,不耽擱,能幫得上葉將軍的忙,是小人的榮幸。”
寒暄幾句之後,葉慶山叫人將金狀師送了出去,然後關起門來自己跟葉老大解釋這件事的情況。
兄弟倆在書房關起門來說話的時候,孩子們都聚在了後院邵氏的屋裡。
葉昌瀚和葉昌琨把自己珍藏的彈珠拿出來,跟葉家五兄弟一起撅著屁股在屋裡玩得不亦樂乎。
邵氏看著一屋子的孩子,不免有些頭疼,扭頭對坐在自己對麵的葉大嫂道:“大嫂,我是真佩服你。
“昨天你是怎麼管住這麼多皮猴子的?”
葉大嫂笑著說:“家裡孩子一直多,我早都習慣了。
“再說了,我覺得昌瀚和昌琨也沒你說得那麼頑皮,昨晚過去了一直都挺聽話的。”
“那怕是在你麵前裝相兒呢!”邵氏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又對一旁乖乖坐在葉大嫂身邊的晴天道,“乖寶兒,你之前說能幫兩個哥哥找先生的事兒,可別忘了呀!”
“嬸子,我已經跟先生說過了,先生說那位先生脾氣有些古怪,不可怠慢,要等他尋個合適的機會,正式引薦給慶山叔,不然那位先生會生氣的。”
“這是自然!”邵氏一聽竟然真的有戲,頓時喜不自禁道,“你讓魏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尊敬先生的,無論需要什麼禮待或是束脩,我們都可以無條件的配合。”
雖然還不知道這位先生是誰,但是魏先生的名聲在外,他肯親自引薦的先生,在學識和人品上麵肯定是錯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