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完午課,就急忙趕回舍下歇著。
他剛回到住處,與他同屋的祝止行見他臉色不好,走過來問:“茂書,你臉色有點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喬茂書摸著臉,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感覺到心慌!”
他忽然想到昨晚祝止行從家裡回來,說他爹找他爹去談生意的事,今天還要告蕭氏,心裡有點擔心。
“止行兄,也不知今天咱們兩個爹怎樣,希望這事儘快結束,過兩天,咱們可就要考試了,這次咱們兩個若是能一舉中榜,明年咱們兩就去考舉人!”喬茂書心惶惶的道。
祝止行笑著道:“放心吧,我聽我爹的意思,昨晚他去了我堂叔祝鹽使家,今天去縣衙有祝鹽使在,你儘管放心,咱們兩家的生意這次一定會好起來,你不知道,我聽我爹說,我堂叔因為酒樓生意的事,對蕭氏攢了不少氣。”
祝家酒樓每年的利得,會分給祝鹽使一些,祝長雲聽說這兩個月幾乎無收入,他怎能不著急?不生氣!
喬茂書放開懷的笑了:“是啊,祝鹽使在瑤山凡事不輕易出面,但凡出面,一定會馬到成功。”
祝止行頗為自豪道:“在瑤山,就沒有我堂叔擺不平的事!放心吧,不會有事!”
“你們聽說了麼,韋教授不知道怎麼想的,讓一個連童生都不是的喬鴻,要跟咱們過兩天一起考試?”池興昌從外面走進來,急吼吼的問道。
語氣中頗有不甘和氣憤,認為喬鴻啥都不是呢,就能跟他們讀了幾年的書一起考試。
“什麼?”喬茂書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過來,驚訝的看著池興昌。
“你們還不知道啊?”池興昌走近屋,氣憤的道:“快出去聽聽吧,韋教授已經向山長說了,這事在書院傳開,說是韋教授還為喬鴻說情,讓他試試這次考試,書院創立以來還從未有過這種破例的事!”
喬茂書心裡一咯噔,韋教授說情,韋教授是誰,他可是瑤山書院最好的教書先生,他近十年就帶過三個學生,一個已經考中三甲進士,在朝為官,還一個是世子,最後一個就是喬鴻。
“茂書,你不是說喬茂書就是二呆麼,韋教授還沒為誰破過例,哪怕是世子也沒有,喬鴻讀書真的厲害麼?不然韋教授怎麼剛收他就讓他參加秀才的考試?”祝止行驚詫的問。
喬茂書搖搖頭,腦中不斷的回憶著喬鴻小時候,五六歲便能作詩,識字,八九歲寫的一手好字,哪怕上茅房,接著月光,拿著火摺子也在讀書,家裡人都叫他書呆子,腦子讀傻了,但他只是笑笑說,書裡好多東西非常吸引他,他捨不得丟下書,他曾經被爹說是他最大的威脅,是被眾人最看好的喬家子嗣。
他從小到大就暗暗下定決心,一定比他讀書厲害,他比他大,小的時候處處不如他,直到幾年前大伯父死了,他沒書讀了,人人都說他傷仲永,被他比下去了,他也逐漸成為老喬家的未來。
這些年,他已經習慣別人對他的讚美,對他的貶低,如今韋教授竟然破例為他出面,讓他同他一起考秀才?
“我們小的時候在一起,大了他就去當奴,我們就沒再見過,我也不清楚他的具體情況,許是在李主簿家裡,李主簿教的?”喬茂書胡亂猜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