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宅基地在哪裡,她想過了,就在草屋後面,那裡距離樹林有兩里路,先蓋一個十三口能住下的土屋,除了廚房和堂屋,每間屋子都做好炕,再在院子裡挖個大的地窖,兩三個月應該能蓋好曬乾,到時再用火烘烘乾,地窖就可以大量儲存糧食。
蕭清轉了幾圈後,就去睡會,不睡下午會沒精神,走不動路。
秦氏吃過飯收拾好,給二經換了藥,帶著醃好的山雞和一塊黑豬肉就準備回家了,她沒打算帶孩子,她晚上還要回來,帶上孩子來回麻煩。
她好久沒回家,不知哥哥嫂子還要不要讓她進屋,不過看到手裡的雞和豬肉,身上還有些銅板,她娘和哥應該會見見她。
四年前,老喬家敗落,後來公爹和兄長被官府抓走,她回家跑去求哥哥和爹幫忙,家裡人怕老喬家逃兵的事牽扯到他們,所以當時就跟她們家斷了關係。
老喬家被人趕出村後,她回家借錢借糧,家裡父母寡淡,嘴裡酸話一套接著一套,兩兄長更是見利忘義,說是家裡和她斷絕關係,不會借給她一分錢,一粒糧,嫂子偷偷給她塞了吃食,還被兄長抓住打了一頓。
從此她再也不敢回家借糧食了。
如今娘變了,他們家也有錢了,她這次回家是給家裡送錢的,還送雞和肉,應該能緩和父母兄嫂們的關係。
……
“橋哥,你媳婦死哪兒去了,人家晌午飯都吃過了,咱們家還沒燒火,你媳婦成天懶成這樣,你也不好好管管,快把她叫回來,趕緊做飯了。”秦蘭的親孃孫婉娘大聲吼著。
老頭子秦恩河聽到還沒做晌午飯,氣的從堂屋走出來。
“人家娶媳婦回家能下地,能上山,咱們家娶媳婦娶的都是祖宗!一天天的,從早上到晚上,不見一個人影,人家媳婦伺候公婆跪著送碗送筷子,咱們家是求著她們來送。”秦恩河大聲嘲諷著兩個兒媳婦。
沒見過這樣懶的兒媳婦,當真是家門不幸,兒子娶的媳婦懶,自己女兒嫁的窮,沒一個能指望上。
孫婉娘嘆著:“咱們兩個要跟老喬家的蕭氏一樣狠毒,瞧這兩個小蹄子還敢爬到咱們頭上?非要讓他們跪著伺候人,哼,就怪咱們心太軟了,太慣著這兩個小蹄子。”
老兩口在院子裡罵罵咧咧是常有的事,這幾年罵的是越來越兇,地裡的糧食不夠吃,越來越少,家裡的人越來越多,今年吃起了野菜,一年沒見過葷腥了,他們離瑤山遠,只能往田裡找些野菜。
可是田裡的野菜越來越少,日子越過越緊,往後不知道該咋活了。
“爹孃,你放心,等會兒霞娘採野菜回來,我再狠狠打她一頓,讓她記住,以後啥事以伺候爹孃為先。”秦橋氣憤的說。
秦橋聽到爹孃說媳婦,臉上掛不住,這個媳婦自從娶回家後,隔三差五的惹爹孃生氣,她成天就不能安分些,好生伺候著,他一定要讓她長長記性,他想到靠在屋後捆在一起的藤條,他氣洶洶的走過去,抽出一根來,準備好。
大晌午了,不知道先回來給爹孃做飯,等做好飯再去採野菜啊。
二兒子秦湖則是獨自生悶氣,他剛揹著竹簍從西面回來,得知嫂子和媳婦還沒回來,家裡兄長和父母還在罵嫂子和兒媳,心裡想為兩人說話,卻不敢說,他知道自己窩囊,兒媳婦和嫂子被打,他一句話不敢說,有時只能護著她們,讓他們打自己。
他坐在院門口,等著媳婦和嫂子,讓她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