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是大慶所有州縣最為繁榮之地,各個大坊住著不同的達官貴人,越是靠近皇城,身份地位是越高,地段的價錢就越貴。
在上京的各條街上,隨便一家酒樓客棧,茶鋪果點鋪子,都有可能是某些達官貴人的裙帶,或者是某個貴人家的鋪子,這裡遍地是官眷,人人是權貴,只是看誰家的品階和身份貴重罷了。
所以上京的人,自恃比旁人高一截,從城門口時,就深有這種感覺,那查問的守城兵,眼中瞥著不屑,一兩文不給過,十文八文才能過一輛馬車。
這裡等級觀念極深,皇權貴臣也分三六九等,所以官大一級壓死人的情況時常出現。
如今上京中最為顯赫的家族,便是於家,當初九王和當今太子奪嫡時,於家父子立過戰功,於家嫡子是當朝聖上的玩伴,在九王刺殺太子時於家嫡子為太子擋下要命一劍,後來成為了當今皇上的左膀右臂,嫡子官升一品為禁軍首領,位同相位,是當今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其父更是封了軍候,家族世襲而承。
其次便是太師賀家,雖無承爵位,但賀太師兩朝元老,官居一品,令人敬重,中年的賀太師手中沒有實權,但畢竟是兩朝元老,朝中新升的權貴在朝中要事,也要看他臉面。
再則三公其他兩位,以及各公侯伯爵,六部尚書,內閣大臣身份均尊貴。
而當今聖上年紀雖輕,但羽翼豐逸,於家和內閣及六部皆是皇上的心腹,他顧念手足,把九王放出來,不給史官們留下話柄,說他戕害手足。
蕭清三人來到上京短短半天,就被上京的儒雅和禮教之風荼蘼,在這裡說話不緊不慢,見人三分笑意,走路更是規規矩矩,尤其官宦家眷,出門必是冪籬遮蓋,在馬車裡連陣風吹過,也見不到真容。
她怎麼記得大慶沒這麼教條,官宦女子打馬球,蹴鞠,投壺,六藝,樣樣皆通,頗有些女俠之風,官家女子的六藝更是被各鄰國女子效仿,怎地來了上京,見了這些真人,和想象的不一樣呢?
“掌櫃子,我看這裡的婦人和女子,皆是帶上冪籬,你這麼走在街上,太引人注意,街上的人一看你,就不是上京的女子,一看就是從小縣小城來的山野村婦的模樣!”阿亂走在蕭清和周川的身後看著走過的女子道。
蕭清沒有回頭,不打算跟他說話,這一路上她快被他氣死了,找個茶鋪,還要為難人家店小二,要什麼六寶茶,她是聽也沒聽過,說是茶不洗,不經好水好壺熬煮,無法喝出茶的天地精華,自然也品不出天地給予茶那獨有的金木水火土的品相,害的周川拿出自己的黑陶茶壺,抓了些兜裡攜帶的六寶茶給他重新煮著喝。
駕個馬車,還要跟周川輪流駕馬車,說周川不能一直在馬車裡跟她坐著,恐怕惹人閒話,讓他去外面幫忙趕車。
周川聽罷,也欣然接受。
蕭清覺得來上京的事已經夠麻煩周川了,他還一路上處處針對他,她只能私下裡跟周川再三道歉。
幸好周川為人坦蕩,心胸寬廣,不跟他一般見識,一直謙遜有禮。
“掌櫃子,我瞧著這個不錯,你看,我也能帶,我身上沒錢,你來付下錢!”阿亂在她身後叫著。
“這個也不錯,周掌櫃,我也替你拿一頂!”阿亂又叫住了周川。
周川被叫的不好意思不應承,只能笑著道:“蕭掌櫃,許是阿亂兄弟沒見過上京這等繁華之地,見到啥東西都覺得稀奇,想買下,咱們就答應他,這一路上多虧有了他這一身官差服照應著,吃飯住處為咱們打點好,很細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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