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星辰峰。
楚玉華正想回去閉關，腦海裡突然閃過百里修說的話。
看到她了。
她還沒死。
楚玉華一經想到這件事情，心頭就一悸，忍不住從懷裡拿出那一隻沾著血的破袖子。
他在進入閉關的洞府前，轉了個身，朝弟子居住的地方飛去。
彷彿有什麼驅使著他這樣做，足尖一點，降落在一座宅院前。
屋子多與竹子搭建而成，簡樸而自然。
他推門而入，裡面清淨淡雅，石桌一張，木墩幾個，腦海裡忽然冒出她的身影。
塵封已久的記憶頓時湧現，他走在庭院裡，院中的靈藥已成熟，可已等不到它的主人回來採摘了。
他記得，她的身上時時沾染著靈藥的清香，足以撩撥他的心絃。
讓他感到恐慌。
當初將她從靈劍山莊帶回天衍宗，全是為羽曦重塑靈體，他怎麼能對她動心。
一千多年前，羽曦是他的道侶，只不過她在仙魔大戰中受了重傷，神魂被封印在冰魄當中。
唯有純靈之體才能將她救回過來。
一千年後，他抽取寧希一般的純靈之力注入羽曦體內，將她救回來後，本該與她結為道侶，卻鬼使神差地只收她為弟子。
他當然可以安慰自己，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沒人會知道這個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他也極力地遏制了對寧希的感情！
楚玉華有些渾渾噩噩地推開寧希的臥室，裡面有一些凡間的小東西已經腐朽了，卻被她好好的儲存在盒子裡捨不得丟掉。
突然，梳妝檯的鏡子裡顯出一道人影。
少女的模樣，正與初初將她從靈劍山莊帶回來時一般無二。
小小一個，楚楚可憐。
只一雙眼睛特別的水靈。
鏡中的人走了出來，雙眸瑩著淚，“師尊，你怎麼才來看我，煉獄島的寒潭好冷，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楚玉華神色清冷，不為所動，反道：“你怎麼可能是她。”
她從來就不會提任何要求。
被戳穿的鏡中女，秀眉一挑，露出譏嘲的笑。
“楚玉華，當初逼著我跳下煉獄島，你可曾後悔？”
楚玉華面沉如水，“這是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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