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已經淪為海寇的殖民地,閻微山率軍前去將地盤爭奪回來,當地戰況非常焦灼。
大年初一,寧希接到了一個特殊的病人,任修磊。
任修磊是當初與她一同從南州城過來的戰地記者,只不過當初在奉城的時候他們為了躲避敵軍的時候走散了。
任修磊也沒想到會在懷城看到寧希,躺在手術檯上,他神色激動道:“寧妹子,好久不見!”
寧希檢視了一番,他的左腿中彈,得儘快取出。
“任大哥,好久不見,我先給你取出子彈。”
麻藥緊缺,任修磊咬著一塊布,寧希就給他取子彈了。
任修磊疼得暈了過去,包紮之後被抬走,又有其他人不斷被送進來。
寧希忙活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才歇下吃飯。
她捧著飯盒去找任修磊,這個時候他已經醒過來了。
看到熟悉的人,寧希不由的動容。
任修磊躺在病床上,因失血而面色蒼白,他扭頭看向吃著飯的寧希。
“妹子,你想家嗎?”
寧希點了點頭,“想的。”
任修磊長長地嘆了一聲,“我也想家。”
“秋柳姐呢?”寧希記得,當初他們是一起跑的,兩人又是戰地記者,應該知道彼此的行蹤,除非也走失了。
任修磊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一個大男人竟然眼紅了,“秋柳她,空襲的時候,我們走散了,我也不知她的生死。”
“妹子,我喜歡她,還沒跟她表白呢。”
“我現在恨自己窩囊,當初沒抓住機會。”
寧希聞言默了默,安慰道:“一切都會過去的,希望秋柳姐平安回來。”
任修磊點點頭,吸了吸鼻子,“妹子,我有時候很佩服你。”
“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很鎮定。”
寧希扒了一口有些涼了的飯,“鎮定嗎?我只知道,稍一猶豫,有可能就會斃命。”
就像剛接受時空管理局的考驗一樣,她不能哭,只能拼命的尋找到解鎖的鑰匙。
因為,她想活著。
活著回去,這是她對兄長的承諾,也是對未婚夫的承諾。
當然了,空襲的時候,敵軍燒殺搶掠的時候,她也會害怕,看到同伴死在旁邊的時候,她也會恐懼。
沒人一開始就是鎮定的,是堅強的。
“對了!妹子,我在青城外見到了閻督軍,你的未婚夫,這是他交託給你的一封信。”任修磊連忙從他破破爛爛的包裡面掏出一封信。
“閻督軍得知我是與你一同從南州城過來的記者,他說,如果能再遇見你,就把信交給你。”
寧希結果皺巴巴的信封,眼眶瞬間紅了,“任大哥,謝謝你!”
任修磊中彈體力不支,很快就昏睡過去了。
寧希拿起飯盒和信回到自己休息的小隔間,煤油燈照得一室亮堂,她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
熟悉的字跡躍然紙上,是她的未婚夫閻微山親手所書,從筆跡上看,稍顯倉促,也許這封信,是他百忙之下臨時寫就的。
寧希把皺巴巴的信紙湊在煤油燈光下,仔仔細細的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