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現在是誰還在心存僥倖呢?”女子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齊秀剛望向前方,四處橫放的屍體將他的退路完全封死。
他只能轉回身去,寄希望於女子身後的黑衣人們,將女子誅於此地。
但在下一刻,他再次深陷絕望之中。
女子依舊坐於原位,但她面前的桌上,多了幾個無名的頭顱。
齊秀剛如飛一般地衝向窗邊,向窗外喊道:“來人啊,有賊人刺殺本公子!快來人啊!”
但哪怕是他的小弟劉志勤與他的手下辛有朋,都沒有回應他的呼救。
“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你要是放本公子一馬,此次酒樓中的血案我會請我的父親,通州城的城主既往不咎,放你出城。”齊秀剛癱倒在窗邊,用顫抖的語氣對女子說道,“要不這樣,城中寶庫中的寶物也隨你挑選。。。”
“你這張滿口胡言的嘴巴,還真是令人不快。”女子一步步向齊秀剛走來。
豔陽高照的午後,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從酒樓中傳出,隨後迅速再次歸於寂靜。
。。。
通州城主府中,城主齊振雄在午後例行小憩。
“我不是說過這個時間無論多大的事情都不要來打擾我?”
他被一陣巨響驚醒,心中頗為不快。
“那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希望城主不要放在心上。”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
剎那間,齊振雄便從椅中站起,作出防禦的姿態。
“你是何人?擅闖城主府可是重罪,哪怕你本領再高,也無法逃過朝廷的追捕。”
他的話語中雖有威脅之意,但他此時已經冷汗滿背。
對於陌生的來客,經由自己之手訓練出的守衛定不會輕易放行,他能來到此處,說明實力已經超出守衛太多,甚至沒有給他們通風報信的機會。
面對這樣的強者,齊振雄自知無法抗衡,只能寄希望於他迫於朝廷的威懾,知難而退。
“沒想到被稱作蠻荒之地,匪患嚴重的通州,也會如此畏懼朝廷。”白衣書生收起手中的紙扇,一步步靠近齊振雄。
聽聞此言,齊振雄知道已經無法避免戰鬥了,他將心氣提至最佳,意欲與書生搏命。
“在下韓翊,為朝中指揮使副手。希望城主不要擺出如此姿態對待在下。”
不知何時,名為韓翊的書生已經來到了齊振雄的身旁,他用戲謔的語氣在齊振雄的耳旁緩緩而道。
指揮使?齊振雄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的瞳孔中湧出絕望的神色,他再也無法穩住身形,徑直向後倒去。
如果書生所言非虛,那麼他便是來自那周朝最恐怖的暴力機關,被朝中官員稱為影子宰相的那位大人。
這位指揮使的副手,可怕程度甚至超過指揮使本人。
對於聽聞過他種種事蹟的齊振雄,哪怕是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頭。
他抱著最後一絲僥倖的想法,向韓翊問道:“大人此番前來,是為何事?”
韓翊笑著回應道:“此番前來通州,自然是為了替朝廷清除惡徒,以血昭青天。”
“如果是這樣,小人懇求大人提吾首進京,只求保全我兒齊秀剛性命。”齊振雄用顫抖的聲音向韓翊請求憐憫。
“那個蹂躪數名民女,身負多條亡魂的齊秀剛?他現在估計在享受無盡的折磨吧,這樣的下場倒是挺適合他。”
說罷,韓翊從袖中取出摺扇,向府外走去。
在韓翊的話還未說完時,齊振雄的眼中便已經失去了色彩,他的口中不斷重複著無法讓人聽清的低語,也不知是在說些什麼。
這一日,通州城內血光沖天,無數冤魂得以解脫。但哪怕朝廷後續派來的官員再三調查,也無法查明這場血案的真相。這也成了周朝歷史上的第一大懸案。
黃昏時分,白衣書生與紅衣女子從城門而出,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