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採臣臉色暗澹下來，不覺有些失落，這世道真到了這個地步？
燕赤霞悶了一口酒，說道：“人心險惡，那些人心裡都是些鬼魅魍魎，倒不如真的鬼來的簡單。我是半路出家，在當捕頭的時候無意間得了某個前輩高人的傳承，一卷無名功法，一卷金剛法咒。我二者同修，本來還想能不能找到救世之法，結果修道再厲害，也改不了人心，索性辭官，隱遁山林。”
燕赤霞雖然豁達，但是心中有苦，今日好不容易看到了解決樹妖的希望，又見到寧採臣、聶小倩這樣與世俗當中利益燻心的那些人不同，才肯吐露心跡。
“書生！”
“啊，有、有什麼事情嗎？”
寧採臣回過神，看向燕赤霞。
燕赤霞叮囑道：“明日我和張兄弟會解決樹妖，那時候聶姑娘就會重獲自由。我知道你們心跡，但是人鬼殊途，哪怕她無害你之心，也是不能長久，你們兩個要做好打算。”
寧採臣聽到這話，有些不知所措，神色闇然，聶小倩也是有些無助，眼神中透過傷感。
“小倩承蒙大俠和道長幫助，能得自由，能與寧郎相遇已經是大幸，不敢再希冀什麼。”
聶小倩到底比寧採臣知道更多，收拾心中傷感，欠身說道。
她只要不想害了寧採臣，那麼遲早是要分開的。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
張子魚這時候倒是說話了：“我師兄也是個亡......咳咳，人鬼雖然殊途，但也不是沒有長久的辦法，一個就是修煉，修煉有成，豢養靈鬼本就是術法之一到時候自然可得長久。而且聶姑娘也可以繼續修煉，成就鬼王乃至鬼仙，自然能夠控制好自身鬼氣。”
鬼王就是煉神，這個跨度很大，不過以聶小倩的資質，倒也不是不可能。
剛剛死了一年多，此時的聶小倩在沒有吞噬人類陽氣的情況下，就有了差不多到鬼將的實力，相當於築基實力。
雖然只是摸了個門檻，但是的確資質不錯。
至於鬼仙，那實力幾乎就是合道了，可不容易，估摸著是沒機會了。
“怎麼樣，想不想要修煉？”
張子魚笑著看向二人，說道：“做個交易，只要聶小姐幫我個忙，我可以給你一部修煉功法和一門術法。”
張子魚的話讓寧採臣兩人以及燕赤霞都有些意外，畢竟這些東西就算是不問也知道，是秘密的東西，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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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無需如此”
聶小倩卻是搖頭：“恩公救我們性命，能幫恩公做事，是小倩應該的。”
“天下沒有什麼應不應該的事情，做了事情就當有回報，挾恩圖報的事情，我不幹，怕被雷噼。”
張子魚道：“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聶小倩沉默了，看向寧採臣，寧採臣也是一臉複雜，但是眼底對她的情愫卻是看得出來。
他想要和聶小倩在一起，但是卻也擔心這事情有什麼風險，但無論如何該做決定的都是聶小倩。
“恩公請講。”
張子魚道：“兩日後，我要你做誘餌，引黑山老妖出來，我好將他一起收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