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清和兩個師弟相視一眼,還更年輕,好,年輕好啊。
“家在哪裡?”
涵清與張子魚聊天,當然也是和普通人家老人和久未謀面的孫輩一樣,親切的說著話。
“弟子是個孤兒,五年前誤入亂葬崗撞了邪物,是師父救了我。這五年來一直與師父生活,師父教我本事,這才入了門。”
三老撫著鬍鬚,不住點頭,這四目當真是走了好運氣。
“師父,那個就不誇誇我?我收他做徒弟,為茅山立功了。”
涵清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和我徒孫說話,自覺點別插嘴,坐一邊去。”
幾人喝茶聊天,聊的雖然不全是家長裡短,也有修煉的事情,一問一答,倒也是熟絡了起來。
“師祖,弟子第一次回山,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麼禮物,就與師父準備了一些小法器物件,送給師祖做個留念。”
杯茶喝盡,張子魚也是趁著間隙拿出了三個傳音令,然後雙手遞給了師祖和師叔祖。
“哦,這是你自己煉製的法器?”
張子魚善於煉器,這點在心中四目是有提及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張子魚點點頭,說道:“就是個小物件,師祖滴血認主之後,就能與其他認主後的傳音令萬里通訊了,想和誰說話,感念一下便可,倒也是比較方便。”
涵守頗為意外,這還是小物件,這小子夠謙虛的。
然後他嫌棄的看了一眼四目,特麼的這臭小子哪裡找的徒弟,哪來這麼好的運氣。
涵虛打量著手裡的令牌,笑呵呵道:“你小子太謙虛了,這令牌作用可不小。”
“不錯”
涵清點頭,說道:“你可知道我茅山有多少弟子行走在世俗?”
“師祖,弟子不知道。”
“我涵字輩就不說了,要麼隱居,要麼都回山裡了。單說你師父的湛字輩,至少也有四五十人,他們行蹤不定,師門雖有法術,但也是聯絡不易,你法器於師門而言,作用可不小。”
涵清笑了笑,問道:“子魚,你如何看我茅山?”
這話問得突然,張子魚愣了一下,心中仔細思索,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四目道長在一旁見他模樣,有些乾著急,臭小子表忠心啊,這還用我教?
張子魚想了一會,卻是決定實話實說,說道:“師祖,弟子心中暫時沒個答桉。”
雖然入門五年,常常以茅山弟子自居,但是對於整個茅山,茅山派,張子魚卻是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弟子一時答不上來,不過師父救我性命,教我養我,林師伯督促我修行做人,錢師伯、徐師伯傳我本事,危難時肯為願為我斷後。他們都長於宗門,愛護宗門,我只當和師父師伯他們一道兒,為宗門承一份責任。”
四目道長往日雖然和他們兩個徒弟嘻嘻哈哈,和隔壁鄰居一休大師鬥個不停,但是終歸還是師父的模樣。
唯獨今日到了茅山,嘻嘻哈哈中才有幾分他與嘉樂師兄在木屋,秋生和文才師兄在義莊那般神態和模樣。
高興是真的高興,心性也忽然像個孩子。
他知道師父四目,是真的心裡念著茅山。
既然師父念著,那麼他就也念著,身懷牧場,幫助自己山門又怎麼了?
本以為這話答得三個長老不會很滿意,但是沒想到,涵清三人哈哈笑了起來。
張子魚面露疑惑,涵守這最嚴厲的長老卻是笑著道:“你這小傢伙以為什麼是茅山,莫不是三宮五觀?錯啦,是師承,你師父這皮猴子幫你吸引火力真當我們看不出來?你這小傢伙幫你師父說話好,這一來一往,就是我茅山。不錯,真不錯。”
茅山傳承是什麼,山門是山門,但是本質上是人,茅山人在,茅山就在。
張子魚若有所悟,涵清接著說道:“孩子莫用多想,明日我們在幫你登名授籙,先好好休息,然後在山上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