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老者表情有趣的掃了林徉一眼,表情有趣。
陳元開啟包袱,發現麻繩穿好的銅錢足足有十貫:“林公子,坐。”
林徉入座後,小廝端來茶水。
入座便是客!
陳元的手放在包裹上,頗為感嘆:“若世間之人都如林公子一般,那我武朝何懼北莽,我雲州城哪裡還會有草寇流民。”
林徉睡著陳元的話繼續往下說:“陳大人,我聽完府中幫手不足,小子又是一個沒有多少活頭的人,所以想為雲州百姓出點力,不知府上是否有空缺。”
建屋是假的,討官才是真。
陳元臉上竟有喜色:“當真?林公子過謙,新皇鼓勵大赦之人去做事,你等與他人並無區別。”
陳元此話不假,最近傳來的邸報中,北都城中就有一名犯人成了北都巡查司的小吏。
半月內,屢破大案,新皇大喜,將其功勞寫在邸報上送往武朝全境。
灰袍老者笑盈盈插了句話:“這位小兄弟說自己時日無多,不知何解?”
陳元講起新皇大赦的事情,灰袍老者這才懂了。
“大赦的犯人有繼續作亂的,有待在家裡平庸的,可為官為商者,畢竟是少,不知林公子為何來府衙坐一小吏。”
林徉這才打量起灰袍老者,正臉瘦弱兩邊的顴骨突出如壽桃,雙目精明卻不狡黠。
兩鬢垂下來兩縷仙人鬍鬚,儘管頭髮上斜插的是木枝不是玉簪,卻有一種超然灑脫。
人的家世背景是可以裝的,但是人的氣質是裝不來的。
老者的氣質不像一個只會奉承拍馬屁的人。
“王老,林公子這種人能夠為國擔憂,自然是我武朝的幸事。”
“林公子,以後你就是雲州知府之父的捕頭。”
聽見捕頭兩個字,林徉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下耳朵:“陳大人,你在說什麼?”
陳元臉上泛起苦笑:“還要衝牛犇兩兄弟的事說起,本官萬萬沒想到此二人在府衙的關係錯綜複雜,衙役基本與他們兩個人有關。”
“本官出城巡視的時候,這些人膽敢將牛二和牛犇放出來,一夥人劫了雲州府的大戶,跑去城外的羊角山落草為寇去了。”
陳元也知道這件事太過分:“林公子,就當此事是個玩笑吧。”
林徉卻喜出望外,身子放的很低:“陳大人,我願意做這個鋪頭。”
“林公子,你可想清楚了,府衙當中除了小廝已無人可用,說是捕頭,其實只有你自己。”
牛犇兄弟二人落草為寇的訊息還沒有傳出來,一旦被雲州城的百姓知道,怕是沒人敢來府衙當差。
林徉鄭重點頭:“陳大人,我願意。”
灰袍老者放下黝黑的細腿,重新穿好布鞋:“聽說你這衙門的師爺也跟著跑了,老夫在雲州沒有別的去處,便在這待著了。”
灰袍老者特意朝著林徉拱手:“林公子目光遠大,老夫自愧不如。”
林徉訕訕笑著,他想要活,若想要留命,必先拼命。
灰袍老者對林徉很感興趣,主動自我介紹:“老夫王守仁,不知公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