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長髮下的眼睛仔細盯著林徉:“那你如此做的意義何在?我們還在牢中,可能下頓吃的更差。”
林徉腦袋抵住牆壁,看著牢籠上空層層疊疊的發灰蛛網:“能幫到人,自然好了。”
牢中無歲月,一日一泔水。
迷糊靠牆睡了一夜,林徉被木棒敲牢籠的聲音聒醒,又到了送飯的時候。
送飯也意味著林徉還有兩天可活。
他悄悄移動身子,挪到牢門附近,袖中藏著磨的尖銳的木棍。
嘩啦,牢門鎖鏈被放下來,獄卒拎著泔水桶進來。
“開飯。”
林徉突然躥跳起來,從背後摟住獄卒的脖子,木棍尖銳的一端對著獄卒。
吭!
身後的獄卒慌忙拔刀:“放下。”
犯人們再次驚住,他們有的來了將近一年,從未見過如此局面。竟有人敢劫持獄卒。
外面的獄卒拿刀威脅,聲音在發抖:“罪犯林徉,你要做什麼?”
被林徉制住的獄卒嚇得臉發白:“林,林公子,你別衝動。”
林徉將其拖到角落裡:“道歉。”
獄卒腦袋都是木的:“道什麼歉?”
林徉手中木棍距離獄卒更近一分,已經貼在獄卒的脖子上:“昨日你說我們不如豬狗,都忘了?”
“啊?”獄卒確實忘了,他吵罵牢中犯人次數太多,還真忘記這件事。
“好好好,我道歉。”
獄卒嘴皮在抖:“各位爺,對不住了,是咱嘴賤。”
犯人們也忘了這件事,沒料到林徉會因為這樣的小事對獄卒下手。
“林公子,咱都認錯了,可以放開咱了?”
林徉又從獄卒身上摸了摸,摸到幾兩碎銀子扔出去:“一桶米飯,一桶肉,十罈好酒。”
“膽敢告訴別人,我一棍刺死他。”
被控制住的獄卒瞪眼大叫:“快去啊老六。”
老六慌張的撿起銀子:“好,俺這就去。”
林徉手中的獄卒早已汗流浹背:“林爺爺,您可千萬別手抖,老六和咱關係好,絕對不會亂說。”
林徉強撐著疲憊的身子,他一天未吃飯,力氣很小,全憑意志力撐著。
其餘犯人全都離得遠遠的,劫持獄卒這種事後果很嚴重,甚至可能提前問斬。
倒是孟良拿著搓好的稻草麻繩,主動綁住獄卒的腿和手:“行了,撒開吧。”
早用光全身力氣的林徉,這才把人推到一邊,面上是慘白的苦笑:“謝了。”
孟良與林徉坐在一旁:“我叫孟良。”
林徉疲憊的擺擺手:“我知道的。”
孟良往手上呸兩口唾沫,將臉上的頭髮掀起:“那不一樣。”
孟良的臉上有道巴掌長的刀疤,刀疤斜在鼻樑上,他的五官稜角分明,好似刀雕斧刻。
林徉不解:“有什麼不一樣?”
孟良扯起嘴角:“我們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