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林徉送上馬車,趙思武拽了拽趙思文小手:“完了大哥,先生似乎今日沒講一頁書上的東西。”
“父王明日要抽查的。”
趙思文將手從袖中漏出,大拇指抹了把鼻子:“怕什麼,先生不教我們可以自己學,不就是背書嘛?”
趙思武點頭如搗蒜:“我們一定要好好背,不然父王會怪罪先生的。”
回去路上,林徉有些後怕,第一天授課完全東一錘子西一榔頭,想到哪說到哪。
“太誤人子弟了!罷了,兩位小王爺被檢查功課時,王爺就會知道自己是濫竽充數。”
馬車停在林家門口。
“林公子,五日後再來接您。”
林徉站在孟良旁邊,朝著甲士拱手。
孟良依舊是林徉離開前的姿勢,兩腿盤著,懷中抱劍。
“你每日不出恭嗎?動都不動。”
孟良斜眼瞥林徉:“忍耐是劍客最基本的能力。”
林徉來了興致:“若是乾的自然能忍,若是稀的如何忍的?”
孟良別過頭去,不再理會林徉。
林徉走進院裡,發現五日前的黃豆已經開始出油,明日就能售賣。
宋小艾和宋陽坐在院子中,望著幾口大缸發呆。
林徉衝著宋小艾微笑:“宋姑娘。”
宋小艾站起身,秀手抓住小凳子,拉著宋陽進了屋子。
林徉的笑容只得僵在臉上。
“乾兒子,你呀就別費勁了,那姑娘不會給你半點好臉色。”馬蘭花正坐在院子裡為林徉縫製破衣服。
林徉鬱悶的坐在一邊:“我自然知道,只是想讓她好過一點。”
馬蘭花是過來人,凡事都看的明白:“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除非你死了。”
“你還不如擔心我那富貴兄弟,你爹近五日沒有出門,不去勸勸?”
馬蘭花小聲說話:“其實你爹子時過後會開門,去伙房找東西吃。”
林徉臉上表情變得精彩,想到林富貴偷偷摸摸的樣子:“何必呢?”
馬蘭花放下手中針線:“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乾孃知道你打賭贏了。可親人之間哪有贏不贏輸不輸的。”
“兒子贏了爹,又有什麼可高興的?”
家中醃攢事,贏家反而是輸家。
林徉想通了其中關節,走到林富貴的屋門前,敲了兩下。
哐!裡面的橫木竟被拿掉了,林富貴見是林徉,立刻用手推門:“出去,咱不想跟你說話。”
林徉用手扒住門縫:“爹,我錯了。”
林富貴眼瞪如銅鈴:“你沒錯,你厲害,咱不如你。”
“咱就該餓死,好去見祖宗。”
林徉還是順著門縫擠進去,發現林富貴的嘴角有油膩,手上也有。
林富貴立馬舉起長條凳凳:“你出不出去?咱沒你這混賬兒子,滾出去。”
“林富貴,要死啊你,老孃看你敢打!”李美蛾見林富貴舉起長條凳,立馬捋袖子到胳膊肘:“你不心疼,老孃心疼。”
舉著長條凳的林富貴往後退兩步,氣呼呼看著李美蛾,將舉起的長條凳放到自己屁股下:“我就不讓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