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躬身道:“殿下前來,臣妾自然要給一個交代,還請殿下將賊人彩娟帶走治罪,國公府絕不姑息此等罪人。若過後皇后娘娘有疑問,隨時傳喚妾身和焦姑娘,國公府上下忠心日月可鑑!”
最後,沈靜俯身就是一個大禮:“妾身恭送七皇子殿下!”焦昕等人跟著齊刷刷跪拜大喊,房間裡只剩下七皇子一人坐在椅子上。
七皇子始終年紀尚小,拉不下臉皮來強留,只好讓士兵去帶彩娟,自己搖著扇子離開了,臨走前,還半遮著臉朝焦昕拋去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
沈靜瞧得一陣惡寒。她朝保護自己的霽音和茜寶丟了句“別跟著我”,一把拉住焦昕快步流星。
兩人步履匆匆,走出了院落。。
焦昕終於憋不住想要和沈靜說點什麼。沈靜立刻捂住她的嘴及時制止她,說道:“咱們去個好說話的地方!”
焦昕聽話地點了點頭,把沈靜帶回自己的院落,遣散了所有的僕人。
還沒等沈靜坐下,焦昕如炮彈般撲到她身上,淚眼婆娑,哽咽著大叫:
“沈老師!您怎麼來了?”
沒錯,焦昕真的是在沈靜手下畢業的研究生。
多虧了強烈的求生欲,沈靜大膽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暗示焦昕配合自己。
作為一名現代穿越過來的植物學研究生,焦昕跟著沈靜足足種了三年橘子才順利畢業,她怎麼可能不記得那三畝多的山頭呢?
“我也不知道,麻煩你先幫我把頭上的東西拆下來一些。”沈靜方才跪得時間不長,但感覺自己脖子快被珠翠壓斷了。她下意識想推一下眼睛鏡架理理思路,結果只摸到空蕩蕩的鼻樑。
焦昕一邊手腳利索地幫她解發髻,一邊問道:“您在穿過來之前有沒有發生什麼特殊的事情,比如出了車禍,實驗太累猝死之類的?”
沈靜走上前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背,玩笑道:“能不能盼點兒好的,信不信回去之後把你拉回去幫我守橘子?”
“我之前就是在打電話,新專案的資金終於批下來了,有點高興。”
焦昕把手裡的釵環遞給她,納罕道:“不是吧,您是高興死的?不過目前看來我們都是魂穿,就是玄學,沒有回去的希望了。咱都二三十的人了,一朝都變回十多二十歲。真的爽!”
沈靜正色道:“所以現在這裡是什麼情況?即使今天那個小男孩是皇后生的,也不至於能隨隨便便闖入大臣的府邸。還有彩娟才被撈起來不到十個小時,動作未免太快了!”
焦昕也不再插科打諢,語氣嚴肅:“沈老師,具體的情況我過後慢慢跟您解釋。我們所在的安國公府在朝堂上式微。但您現在是安國公夫人,我又在這裡住了好幾年,我們算是跟安國公繫結了。”
談到未知的未來,兩人都有些低落。焦昕清了清嗓子,換個話題:“所以還是眼前更要緊,那個彩娟是皇后宮裡派來盯梢的眼線,而且是正大光明塞進來的。至於她為什麼會和原來的‘您’產生矛盾就不清楚了……”
沈靜打斷道:“對了,我現在的身份是不是和你關係不怎麼樣?”
焦昕的表情瞬間極其精彩,疲憊地回答:“沈老師,我只能說我鬥累了。”
能把一向想得開的焦昕鬥成這副模樣,看來不止是“不怎麼樣”的程度,沈靜只希望以後沒有這麼多么蛾子吧。
她抿口焦昕遞過來的茶水,輕聲道:“但我能肯定地告訴你,是彩娟想殺‘沈靜’。”她伸出三根手指在焦昕眼前擺了擺:“三次致命攻擊,要不是躲避及時,我已經死了。”
焦昕見狀,握住了沈靜的雙手,堅定地說道:“老師,我們一定能會活到時空隧道發明的時候,然後回到自己的時代。”
沈靜“噗呲”一聲,露出了十幾個小時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目前情況不明,沈靜想到如果待的時間太長,可能會把焦昕牽扯到危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