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沈靜帶著茜寶準確地來到了焦昕所在的偏殿,推門而入。
只見,霍妍蜷縮在一節軟榻上,臉色通紅,身上只餘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衣,那件白色紗衣隱隱泛著光,看上去價值不菲。
而焦昕立在榻邊,手足無措。
玉楚的女子不會貼身穿這樣的紗衣,沈靜怒極了,大腦除了殺心其餘一片空白。
“夫人,先找件衣服給姑娘披上吧。”茜寶小聲提醒道。
沈靜彎下身解裙子:“你們倆誰穿了紅衣,我穿了好幾層白色襯裙。”
“我內襯有一件是紅的。”焦昕也解開了自己的腰帶。
茜寶正幫著沈靜和焦昕寬衣解帶,門外傳來輕快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揹著個紅衣白裙的女子躡手躡腳地推門進來。
他一進門,便看見正在脫衣服的沈靜和焦昕,一時間愣住了。
就是這幾秒,沈靜掏出懷中的藥粉撒了過去,剛解開的襯裙沒有手拉著,掉在了地上。
有一隻更快的手捂住了那小太監的嘴,讓他半分迷煙也未曾吸入。同時那人的另一隻手掏出了不知從哪兒來的碎瓷片,抵住了小太監的脖頸。
趁迷煙還沒散去,焦昕眼疾手快地抓起自己剛脫下的紅衣和落在地上的襯裙一股腦蓋在了霍妍身上。
“霍開,你做得不錯嘛。”老實說,沈靜並不指望幕後黑手真的派人返回山洞。
那人極有可能就是要人故意看到外面罩著不合身衣服的霍曉,進而引人去找衣服的主人。
主意不算高明,但是成功的話,就毀壞了霍家兩個姑娘的名聲。
兇手極有可能是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找人的動靜,才讓太監去檢視山洞。
“你們怎麼在脫衣服?”煙霧散去,趴在小太監背上的人竟然是霍昶。
他翻身而下,漫不經心地把小太監踩趴在地上。
“嫂嫂!”霍開跟在後面正準備進來,就被霍昶突然關在外面。
霍昶的眼神複雜,三分鄙夷,五分憤怒還有兩分疑惑。
沈靜和焦昕今天穿的衣服有數層,即使兩人現在脫了兩件,也半寸面板都不曾露出來。
更別說兩個人受的是現代教育,現在的狀況對她倆來說就是,冬天羽絨服裡穿多了一件毛衣,在實驗室裡太熱,所以脫掉一件。
兩人狐疑,半晌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沈靜白了霍昶一眼,想到還在床上的霍妍:“你先出去,順便問問他有沒有解藥。”她朝小太監努了努嘴,示意霍昶。
霍昶竟然沒有回嘴,而是把小太監提了出去,把門關得嚴絲合縫。
不一會兒,一隻寬大的手從門縫裡捻了個小瓷瓶進來。
沈靜抓過瓷瓶,兩人的手交錯間,她摸到了霍昶手指尖硬邦邦的繭子,內心一跳,不合時宜地想起霍昶曾經從軍的經歷。
沈靜把解藥餵給霍妍,也不知這藥到底有什麼奇效,霍妍很快清醒。
她支起身子,瞧見身上草草蓋著的衣料,目光呆滯。霍妍其實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她的意識一半沉淪,但另一半是清醒的。
她也知道是面前的女人及時趕來,避免了最壞的情況。可霍妍大腦一片空白,內心被絕望所覆蓋。
她已經被退了三次婚,雖然哥哥並不在意,可這些事早就成了她心裡解不開的結。霍妍真心希望自己的婚事能順利些,至少不要讓哥哥和弟弟擔心。
未來要怎麼辦呢,她會被京城的唾沫星子淹死的吧!
焦昕和茜寶一旁看著十分心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沈靜一把抱住霍妍,附到她耳邊道:“想報仇嗎?”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點燃了霍妍灰暗的眼睛,她可是霍妍,怎麼能嚥下這口氣呢?
即使要絕望,也得把這口氣出了再說不遲。
“嫂嫂說吧,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