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一轉頭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霍昶,和跟在後面上氣不接下氣的霍開。
沈靜實在不想看到霍昶那張討債臉,不管霍開叫得大聲,加快了腳步。
哪知道下一瞬,她的手腕被一隻大手緊緊拉住。
沈靜試著甩了幾下,沒甩開,只好停住腳步。
霍昶低著頭沒看沈靜的臉:“過兩日便是重陽,你今日便和我一同回去吧。”
沈靜滿臉的鄙夷:“你追過來就打算說這個?”
霍昶昂起腦袋,深深地看著沈靜的眼睛:“我不怪你。”
我不怪你一意孤行深入危險之地,不怪你調虎離山擺脫一切我對你的保護,不怪你在眾人面前讓我沒臉。
沈靜怒極反笑,往前踏出腳步,霍昶被逼得連連後退,靠到旁邊一棵樹上。
“就這?”
“你身為國公府一家之長,將家人安置於何地?你對霍開的隱瞞,看似保護,實則是重重禁錮。這是其一。你作為朝廷命官,如此重案隱瞞不報,將職責拋之腦後,為官不仁,尸位素餐,這是其二。”
“霍昶,你不會以為我這是小女子脾氣作怪吧?”
哪知道霍昶聽了,卻比沈靜更加憤怒:“有些人比誰都聰明,比誰都見多識廣,比誰都清楚自身難保的道理,卻不知道為何腦內就是缺根筋!下次找死,有些人別想著我還會兜底。”
沈靜反倒冷靜了:“我從沒指望你能幫助我,但也沒想到你會阻攔我。我們難道不應當井水不犯河水嗎?”
話音一落,霍昶臉上一瞬間露出了張皇無措,短得沈靜以為自己看錯了,他臉上依然是慣有的驕傲:“你不想見彩娟了嗎?”
沈靜無語:“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乖巧,順從?若無所求,何必以此威脅我?”
霍昶表情毫無破綻,心底卻像是被針扎得千瘡百孔。
不,我不想得到什麼,只是面前的你總在切斷與我的聯絡。
他的語氣沒有絲毫的猶豫不決:“我不過希望有些人少參與是非罷了。”
沈靜反駁:“如果你能管好自己的莊子,做好你的刑部尚書,那也沒有今日之事!”
霍昶沒有接話,只說道:“過兩天重陽,你理應同我一起回去操辦家宴。家宴後,我便帶你去見彩娟。”
沈靜感到了無比的憋屈:“這個把柄有些人拿得挺開心的。”
霍昶並沒有扳回一城的感覺,但是聽語氣沈靜多半會跟他一同回去,他心裡還是有點期盼。
兩個人吵架沒有刻意避開周圍人,但誰都不敢出聲勸架。見二人氣氛和緩了一些,霍開生怕霍昶和沈靜在路上接著吵,主動開口:“大哥不如先走一步,我與嫂嫂先回山莊收拾一番再出發。”
結果,他被霍昶刀尖般鋒利的目光刺了一下,霍開怯怯退後。
焦昕比霍開敏銳許多,沈靜氣霍昶在其位不謀其政,但是怎麼感覺霍昶有種少女的幽怨?
在焦昕的心中,一個大膽的猜測冉冉升起了。
而此時,他們都不知道一個普普通通的重陽節將有多少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