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妍狐疑,但還是湊過去聽了個大概。
下一秒,她長腿直接把門板踹爛,向院內飛出一丈有餘。木板“咚”地一聲落在七八個少女面前,正在玩樂的侍女連連後退。
沈靜並未阻止也阻止不了,武功高強的霍妍可不是她能拉住的存在。
霍妍飛身躍起,直奔人群中央:“你們這群賤皮子在說些什麼,敢欺負老子小妹,看老孃不撕爛你們的嘴!”
到底是老子還是老孃?沈靜手撐下巴。
霍開在他身後,弱弱地憋出一句:“姐,大哥在這裡,別說髒話。”
霍昶嘆了今天不知道第幾口氣,霍妍明明沒進過軍營,怎麼說話跟個**子似的?
等到霍開和霍昶把霍妍拉住,七八個侍女都被打得鼻青臉腫,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沈靜:“季殊,除了畫蘭之外,把她們的傷治好,治好之後,都分到別的地方幹活。”
“記住,一定要全都分開。”
季殊領命,帶著一群滿臉傷痕的侍女走了。
“奴婢見過國公爺,夫人,少爺,小姐。”剩下的侍女五體投地,脊背猶豫緊張微微顫抖。
沈靜納罕:“你竟然認得我們?”
畫蘭道:“夫人說笑了,做奴婢的怎麼會有不認得主子的呢?”
“嫂嫂,跟這j……奴才多說做什麼,”霍妍看了眼霍昶,“膽敢怠慢小妹,我直接將她拖去打板子,然後發賣了她。”
沈靜覺得好笑,霍妍剛才談起霍曉,語氣甚至是不屑的,如今一口一個“小妹”。跟霍昶一邊嘴上說著“某些人”,一邊跪得膝蓋淤青有異曲同工之妙。
啊,神奇的基因。
還沒等她出言相勸,幾人身後傳來了一個蒼老的女聲:“奴婢給國公爺、夫人,給少爺小姐請安。”
沈靜轉過頭,眼前的老人白髮蒼蒼,但精神矍鑠,脊背挺直。
“趙嬤嬤,切不可如此。”霍昶三人立刻丟下了面前的畫蘭,過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趙嬤嬤。
趙嬤嬤卻堅決不肯起來,聲音含淚:“老身未能教好女兒,老身從此不敢再領國公府的奉祿,小女犯下如此大錯,只求留小女一命。”
畫蘭聽了自家母親的話,臉色一白:“母親,求求您,我不想離開國公府。”
趙嬤嬤怒道:“你竟還不知錯,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沈靜看得出霍家人對趙嬤嬤是有真感情在,想必捨不得讓老人因為自己的女兒後半生過得不安生。
她走上去道:“嬤嬤慈母之心我們何曾不懂?若是因為畫蘭牽連了嬤嬤,我等良心不安。”
霍開語氣真摯:“確是如此,自母親去世,我等視嬤嬤如養母,還請嬤嬤起來,否則就是折煞我等了。”
這兩番捧高的話,趙嬤嬤聽了不好接著跪,她起身眼淚垂落:“老身不敢自視如此之高,不過是盡了本分罷了。”
沈靜順勢道:“如此,嬤嬤便領畫蘭回去,讓她從此不許踏進國公府的門檻。”
霍開道:“畫蘭的錯處與趙嬤嬤無關,以後您照樣來賬房領俸祿。”
趙嬤嬤千恩萬謝,帶著畫蘭趔趔趄趄地走了。
沈靜戳了戳霍開:“什麼時候你能讓賬房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