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事實並不是這樣。
「好一個有點衝動,比武輸了,幾十號人拿著兵器朝著贏家攻擊,招招下死手,這叫有點衝動?」
「長劍,長槍,太極刀,青龍偃月刀,棍子,棒子,幾十人打一個,這叫有點衝動?」
「丁修的行為在我看來是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自衛,一切都符合法律,這件事就算你們不報警,我也會走司法程式。」
不管死沒死人,蓄意殺人這個罪名不能背,丁修只能是自衛。
「算了!」
身後,一隻手落在吳兵肩膀上,丁修輕輕把頭推開,面對這眾人道:「想打,我奉陪,不過我先說清楚,再來的話,我不會手下留情。」
「這一局,咱們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我丟!
聽到丁修話,眾人一跳。
感情之前還是留手了,曰他大爺的,留手了還弄死幾個,打倒一大批,這要不是不留手,還不得弄死一堆。
吳兵也被這話嚇到,連忙安撫丁修:「別衝動,事情還沒有到無法解決的地步,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處理。」
「再說,法治社會,打生打死的你想幹嘛,坐牢嗎?」
為了一場比武就要把自己下半生搭進去,不值得,他替丁修感到可惜。
「是啊,打生打死的幹嘛,一個個都沒有妻兒老小,父母親人了是吧?」
開口的是梁路身邊,坐在太師椅上的白鬍子老頭。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之前要麼在喝茶,要麼在吃點心,丁修他們鬧起來的時候膽子小的都退到一樓了,生怕被連累,但老頭屁股都沒動過,全程悠哉悠哉的。
吳兵聞聲,扭頭看過去,抱拳道:「吳老,你總算是說話了,快主持一下大局吧。」
吳王庭,吳氏太極拳老太爺,港島武術聯會武術顧問,這一屆的吳氏太極拳館主都只能站在他身後遞煙遞打火機。
年近九十的吳王庭一生很精彩,年少時期和父輩逃難到港島。
靠著一手吳氏太極打出了生路,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是風雲人物了,可能是厭倦江湖打打殺殺,中年的他經商,漂白上了岸,每年沒少做善事,公開場合也沒少各種行為支援官家。
….
別看他年紀大,也沒啥事幹,整天不是喝茶就是聽曲,但黑白兩道見到了都要給幾分面子。
沒辦法,徒子徒孫太多,其中不少都是狠茬,有的現在都還活躍著。
放心茶杯,吳王庭淡淡道:「我一個老頭子就是過來看熱鬧的,主持什麼大局。」
「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大家說得對,比武嘛,點到為止,以武會友,沒必要搞得太僵。」
起身來到場中,吳王庭檢查幾個躺在不動的,一邊檢查一邊道:「丁師傅下手還是有分寸的,只是昏過去了,沒出人命。」
沒出人命。
感情打了半天,全是港島武林的鍋,不分青紅皂白群毆,最後還想把屎盆子扣在人家頭上,冤枉丁修殺人在先。
這一刻,吳兵都怒了,眉毛一橫,差點破口大罵:「聽聽,沒有人傷亡,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今天這場比武,必須給我,給丁修一個交代,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吳王庭揹著手道:「放心,交代肯定給,今天參與動手的各大武館登報賠罪,另外丁修不用向詠春認錯,也不用賠醫藥費,事情翻篇了,吳教練,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這話,各大武館面面相覷。
躺在哀嚎的人雖然沒死,但有的骨折,斷手斷腳,回去之後怕是要躺兩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