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沒想到周川對她很用心,這點東西雖然他們家不缺,可他親自送這意義就不同了,畢竟誰會嫌棄肉食少呢?
她以後會在心裡感謝他,甚至會因為這些好,只會把茱萸粉面和菌菇賣給他們家,既然明白這些東西的意義,蕭清又怎會不接受呢?
“既然是周掌櫃費心為我準備,那我收下。”蕭清想著她不會隨意欠著周川的人情,她微微笑著說:“周吉,你回頭給周掌櫃帶幾句話,告訴他,樹大容易招風,林子大了就有蟲鼠,每道菜經手的人一定要可靠,不惹事不能說明事不惹人,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周吉聽罷,恍然一驚,他似乎明白周掌櫃為啥對這婦人的態度有幾分敬重,明明年紀小,說出來的話卻很老成,她提醒的話一點沒錯。
“嫂子,這話周吉一定帶到,周吉先替掌櫃子謝謝嫂子!”
掌櫃子一心想著獨味,可在這些事情上很欠缺,曾經就是研究味道,忘記防人了,這兩天門客驟滿,把他們高興的沒空想這些事,幸好蕭嫂子提醒,說的正是時候,這一次絕不會讓秘方外洩了。
蕭清笑了笑,把東西放進竹簍裡,然後背上竹簍就走了。
周吉親自送到正門口,才和她作別。
蕭清離開後,排在來賓酒樓門前隊伍的幾個人正盯著蕭清的背影觀看。
“哥,那不是大伯家的蕭氏嗎?來賓酒樓竟然叫這種泥腿子癩皮狗進店裡,這店被這種人進過,我不想進去!”喬淑棋指著蕭清憤憤道。
喬茂盛見到蕭清的身影眉眼就皺在一起,他們家的人看到她就煩,這種人,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別管她,她在哪裡和咱們無關,只要她不與我們相認,不用管她死活,快排到咱們了,不能隨便離開,咱們今天務必要把來賓酒樓的事查清楚了!”喬茂盛說。
喬淑棋鄙夷的看了眼蕭清的背影,氣的一跺腳,她一大早就被兄長喊來陪他一起排隊,已經排了一兩個時辰,腿都站酸了,還沒排到他們。
前面排隊的人哪個都是有身份背景的人,他們可不敢插隊,吃罪不起。
喬淑棋和喬茂盛繼續排隊,兩人長嘆,幸好剛才那癩皮狗沒看到她們,不然又惹了一身事。
這邊,蕭清想著要買的東西,還要打聽打聽喬鴻和喬芳的事,她要先去一趟包子店,再去一趟衙門,因為有些事要先拿到縣衙門的文書才能安心辦。
她順著來賓酒樓門口的隊伍走,走了半天,長長的隊伍攔住了街上的路,她過不去,想著如果從哪個縫隙中間穿過去就好。
只是人挨著人一點縫隙不給她過,她只好走到隊伍最後。
“爺讓你排隊,你個小雜種在做啥呢?啊?”
一個身著絹衣的小廝一腳踹在了身著粗布少年身上。
那粗布少年低著頭,身長五尺,瘦瘦高高的,面黃肌瘦,低頭回應著:“是,是爺!”
蕭清隨意看了一眼,只是這一眼後就挪不開了,那小孩不是旁人,正是老喬家的三子喬鴻,被她五百文賣給了人牙子,人牙子又僱給李主簿家粗使的下人喬鴻。
她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見到他,還想著等會去打聽打聽李主簿家的情況,這……就見到了?
“喬鴻?”蕭清輕聲喚了一聲。
喬鴻聽到有人喚他,他回過頭看向眼前胖婦人,看到面前的人時,眼中先是驚訝,隨即眼中淡漠有恨,又看她一身細麻衣和一枚木簪子,臉上白淨紅潤,眼底的恨意與疏離加深了,他沒回應,轉身就往隊伍最後去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