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前的詭異情勢讓趕來的僧道們一時不敢輕易上前。
普奇方代表一眾純陽宮道士上前說明情況後,各家便徹底熄了滅火的心思,全都圍在山門前,呆看著大火慢慢將純陽宮全部吞噬。
等消防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徹底無法控制。
消防員只能圍著純陽宮開了一條防火帶,又在四周嚴密監視控制,以防火勢蔓延,把整個木磨山都給點了。
黎明時分,警方趕到,簡單詢問之後,先把謝妙華給控制了起來,又叫了救護車接傷員,最後才拉了我和普奇方這七人返回派出所去做筆錄。
我在派出所給姜春曉打了個電話。
十多分鐘後,我就在所長的親自關心下錄完口供離開派出所。
所長很熱情,還想要安排車送我回去。
我謝拒了他的好意,獨自步行返回大河村。
回到大河村裡,已經是下午時分。
姜春曉的車停在院門口。
她沒在車裡,而是已經進了診室,大模大樣地坐在沙發上,甚至還給自己燒水沏了壺茶。
茶味極香,一聞就知道不是我這裡的茶。
茶杯旁放著一份封面極花哨的繁體字雜誌。
封面印著的赫然就是雷擊下的屋邨大廈。
我大大方方地坐到她對面,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將滾燙的茶水一飲而盡。
姜春曉問:“這茶怎麼樣?”
我說:“我三年前修道有所得,便斬斷五感,不受人間聲色所惑,這茶水對我來說,只不過是用來解渴的,與白花水沒有任何區別。”
姜春曉道:“人要活到你這份兒上,還活得什麼勁兒?倒不如死了。”
我說:“修行之妙你不懂。我的追求也不是你這種富貴俗人能明白的。”
姜春曉道:“你的追求就是殺人放火嗎?純陽宮重新裝修花了近五百萬,木磨山那邊還指著這個新景點能再多拉點人來,你倒好,一把火全都給燒了,還借我的名頭逃脫審查詢問,可真是包天的膽子。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富貴俗人脾氣挺好啊。”
她能知道火是我放的不奇怪。
在場的純陽宮道士三百多人,不可能人人都口風那麼緊,也不可能人人都願意聽普奇方七人的命令。
傷人放火的真相洩露出去是必然。
我步行走回來,就是為了給姜春曉反應的時間。
“純陽宮想像葛修那樣顯聖推神仙。他們為此已經做了兩次鋪墊。九里廟超渡亡命是一次,謝妙華拋頭露面修行又是一次。如果再不阻止他們,他們馬上就會讓謝妙華顯聖稱神仙。到時候你這邊就不好辦了。”
姜春曉嗤笑一聲,道:“這有什麼不好辦的?我在金城不說能呼風喚雨可也差不多,就沒我辦不成的事!不就是一群裝神弄鬼的騙子嗎?敢露頭就一齊收網打掉,看他們還怎麼顯聖稱神仙!”
我說:“純陽宮可不是葛修那樣的江湖亡命徒,而是在公家這邊註冊過的正經宗教組織,他們真要在金城顯聖稱了神仙,鬧得沸沸揚揚,第一個要攤責任的就是你這個305辦主任。而且王處玄有川中政協委員和川中道協副會長的公家身份,純陽宮更是涉及地方上的旅遊業發展,你要真敢按非法宗教組織來打擊,川中肯定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到時候你怎麼辦都不對,必定會鬧得灰頭土臉。我現在出手把純陽宮趕出金城,你就不會有後續麻煩,可以專心把葛修的事情漂漂亮亮的收尾辦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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