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念仔細應了。
接下來兩人便不再說話,只沉默前行。
我一路跟著兩人,直到他們進了正覺寺,這才停步返回。
回到酒店,我在前臺處使了個手段,問清純陽宮所在的房間,但依舊順著外牆爬到窗外探查。
純陽宮來了十幾個人,三個四人間,一個兩人間。
我在兩人間找到了普奇方。
跟他同房間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道士,鬚髮花白,但腰桿挺直,臉紅色潤,沒有絲毫老態。
我點起三炷香,插在視窗上方。
香氣一散,原本坐在床上打坐的老道士便睜開了眼睛,低聲道:“哪位道友來訪,進來說話吧。”
在另一張床上的普奇方噌地跳起來,抓起枕下放著的連鞘長劍。
我順著視窗跳了進去,問:“這位老道長面生得緊,沒去過金城吧。”
普奇方橫著劍鞘,擋在老道士身前,警惕地問:“惠真人,你想幹什麼?”
我說:“聽正覺寺的和尚說,你們到了,所以過來打個招呼,問問你們鬥法準備得怎麼樣了,打算派誰出戰。”
普奇方道:“惠真人,我們在木磨山的道觀被燒了,主持也死了,謝妙華上了通緝令,現在人影都找不到,我們沒理由再跟你搞什麼鬥法了。我們這次來是參加投資大會的,不想節外生枝,壞了正事。”
我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只看著普奇方身後的老道士。
老道士便道:“無量天尊,貧道純陽宮監院,鄧處承,這次帶隊前來參加投資大會。真人,你神通驚人,御劍引雷,有如仙佛在世,我們鬥不過你,便認輸了。這次投資大會,我們只出錢,不爭權,高天觀想掌盤子,我們全力支援,絕對沒有二話。”
我說:“不行,這法必須得鬥!”
普奇方沉聲道:“惠真人,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鬥不過你,直接服輸還不行嗎?”
我說:“鬥法這事,金城和澳門各開了兩個盤口。金城這邊的盤口接近八千萬,這只是小數。澳門那邊的盤口,不僅僅是來自港澳臺的賭注,日韓東南亞諸國也都有豪客下注,總盤子已經近五億。這法不鬥,盤口就會崩,莊家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們。”
鄧處承神情淡淡地道:“我純陽宮倒也不怕這些外道……”
我冷笑了一聲,說:“你們是真把自己當成純陽宮正傳了?”
鄧處承神情一凜,意味深長地看了普奇方一眼,然後才道:“怪不得奇方他們會二話不說退出金城,原來是漏了底啊……”
普奇方不安地挪動了下腳步,道:“監院,不是你想的那樣,回頭我跟你解釋。”
鄧處承擺手說:“妙華回來之後,也沒對我說,我還奇怪,她怎麼就能因為殺害主持的罪名被通緝,原來這都是真人你的手筆。”
我說:“你們自己的事情,犯不著對我說。我只是來通知你們,這場鬥法,你們沒有權力拒絕,跟我鬥一場,只死一個弟子,但你們還是純陽宮正傳,要是不鬥,那回去做你們的外道術士吧,正道大脈容不得你們!”
把話往這一撂,我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轉身跳出房間,順著外牆爬回自己的房間,也來不及跟陸塵音說話,從自家的行李袋裡拖出一套裝備來。
這是當初趙開來給我的,原本是用來採集三理教證據的。
我當今只用了紐扣相機拍了照片,卻還有一套竊聽器沒用,出門時隨身帶著,如今倒是正好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