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寫完,將黃裱紙疊成三角狀,取銀角五枚、大錢三個,米十六粒、茶葉一小撮,一同放入香爐內,然後剪了劉愛軍一撮頭髮,燒成灰,紮了指頭、耳垂、舌尖血,與頭髮灰、香灰拌均勻,灑進香爐,細細蓋嚴先前放進去的一應祭物。
如此完畢,取桃木牌一枚。
陽面寫符。
天官發記符頭,勅令賜福搭架,法筆冊俱全,中書勝福積德,左延壽增祿,右祛病禳災,落判字元膽。
陰面書籍。
記有姓氏名誰,生辰八字,屬相陰盤,尾落奉勅上元九炁賜福天官曜靈元陽大帝紫微帝君總真應見天尊令賜福。
壽牌制畢,我託在掌心,來到韓塵樂身前,拿著銀針在她胸口輕刺破一點皮便快速拔出,刺於桃木牌陰面蕭在藩的名籍上。
等刺完,將銀針擲入酒碗,反手撫著韓塵樂頭頂,背對眾人無聲唸誦咒語。
扛著攝像機的那人便轉過來,想要拍我念咒的正面情況。
等到他轉到身前,我便喝了一口酒,然後將手中酒碗往空中一拋。
酒水灑落,澆了那人一頭一臉。
那人嚇了一跳,扛著攝像機直往後退。
我立刻轉身,右舉法鈴,左舉令牌,踏禹步搖法鈴繞劉愛軍和韓塵樂行走,每走一步,默唸咒語一句。
如此走了九九八十一步,撮指引火,高舉木牌,一口酒隔火噴過去。
酒焰閃過,木牌變得焦黑。
最後把槐木牌供於香爐前,再取黃裱紙,書天官寶誥。
寫完敬香焚燒,化紙灰於殘酒中,給劉愛軍喝下去,然後把槐木牌塞到他手裡,道:“這牌子貼胸前配著,晚上摘下來香燭供奉,每日須用水或茶一杯敬奉,隔三日以糖果、餅乾、香菸、生果敬奉一次,初一十五則新增花生、雞腿或者整雞整鴨,每三十三天來求取一次延壽符和金銀紙燒化,連續半年,延壽續命成功。以後每年需要穩固施法一次,每次施法前後一個月不能食葷、行房、飲酒。這些犯任意一樣,都會功敗垂成,不但不能延續壽命,反而可能招致災禍,身體日漸衰弱,甚至引來不祥之兆。因此,務必謹記在心,不可有絲毫懈怠。我觀你面相,心善而多憂,此行雖是為己,亦需心懷慈悲,多行善事,方能積福累德,與這法術相輔相成,使壽命得以真正延長,福澤綿長。”
劉愛軍聞言,神色凝重,雙手緊握桃木牌,深深鞠躬,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多謝老神仙救命之恩,您的教誨我必銘記於心,定當遵循指示,廣結善緣,不負老神仙一番苦心。”
我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既有此心,便是最好的開始。記住,命運雖由天定,但人心向善,終能改命。”
劉愛軍便有些猶豫地問:“這就行了?”
我說:“這劫壽續命又不是吃藥打針還得觀察情況,我這法術既然施展了,立時便要起效,你要是不信,可以脫了衣服檢視,是不是已經完全好轉。”
劉愛軍立刻脫掉外衣。
他本來全身潰爛,可現在脫了衣服一瞧,卻是面板光滑,絲毫沒有腐壞痕跡。
那四個拍攝記錄的人都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劉愛軍這陣子四處折騰,人人都知道他全身爛得不成樣子,如今卻是完全好了,任誰都得贊上一聲法術神奇。
事實上,皮肉腐壞,哪能好得這麼快。
那天邵衛江打完電話,我就施術止了劉愛軍身上的腐壞,他一直等到完全好了,才啟程過來,為的就是要配合這場戲,來個足夠震撼的收場。
劉愛軍立刻跪下磕頭,道:“多謝老神仙,多謝老神仙。”
我輕描淡寫地道:“不必謝了,回去吧,記得定期回來施術固壽。”
所有步驟都是按照標準的劫壽續命程式來做的。
哪怕是再內行的人在現場也看不出破綻。
更別提只是錄影了。
劉愛軍千恩萬謝之後,也不多說,立刻轉身離開。
邵衛江明顯想說什麼,但猶豫了半天,還是一句話沒說,跟著上車了。
韓塵樂一直裝被迷了的樣子,一句話都沒說,見人離開,鬆了口氣,就想說話,我衝她一擺手,示意她不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