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說,楊曉雯就乖乖睡在了客房。
我給臥房換了三柱香,沒再做別的,直接睡下。
睡夢中,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撞門聲,帶著層層疊疊迴響,似乎極為遙遠。
一下,兩下,三下……每一聲都極為沉悶,顯示出撞門者正在使勁全力。
我翻身坐起,向視窗看了一眼。
香燃至半。
房中飄蕩著灰白的霧氣。
我下床,在原地踏步勢,走了三圈,這才過去開啟房門。
一團模糊的黑氣正在拼命地撞著客房門。
每一下撞上去,不僅門板直顫,整個房子都跟著震出了層層虛影。
然後,那房子就倒了下來,把黑氣結結實實地壓在下面,只露出一小截在外面,不停地拼命掙扎著。
我慢慢走過去,就那麼看著。
黑氣的掙扎越來越弱,最後完全安靜下來,慢慢消散。
山神沒了容身的雕像,又找不到可以寄託的軀殼,消散是遲早的事情。
只不過它實在是有些不太像樣,標記明明在我身上,不敢來找我,居然還想著找楊曉雯的麻煩,十足的欺軟怕硬
可見這些山精野怪,就算得著正式敕封,也依舊改不了骨子裡帶的軟弱,絲毫不敢跟我這樣的正經術士碰撞。
所以它只敢去找宮有貴和甘明潮兩家的麻煩,卻不敢去惹那個老鍋子。
而且還蠢得厲害。
但凡腦子靈光一點,都不會再跑回來找楊曉雯的麻煩。
這等於是坐實了它行淫祠祭禮的罪名,擱誰看到,都得說一句死有餘辜。
我無聲地冷笑著,轉頭正準備返回臥房。
可一轉身,卻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紅衣身影正站在不遠處瑟瑟發抖。
唐靜居然也趕這個點來湊熱鬧了。
那天在畢哲民家裡,我沒有真的收了唐靜,只是把她給趕走了。
那張黃裱紙上的鬼臉,其實是顯技唬人用的。
原以為她還會再去試著纏磨畢哲民,倒是沒想到這麼快就來找我。
只是來得不太巧,正看到我陰死山神的場面。
我朝她走過去,想解釋一下其實我沒那麼兇殘,這種事情平時並不怎麼做。
可我剛往過一走,唐靜就立馬掉頭往院外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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