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身簡單的白點藍底粗布衣衫，頭髮用布帕包著，呆呆坐在門檻上，眺望著院門方向，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我站到院門口，衝她招了招手。
這次，用的是周成的樣貌。
一年之期將到，再不用，就要用不了了。
文小敏猛得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相信，旋即眼淚就流了下來，慌亂地站起來，雙手在身上蹭了蹭，緊跑幾步來到院門前，與我隔門相望，嘴唇哆嗦著張了又張，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來。
這次，不是演的。
我微笑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文小敏帶著濃濃鼻音，顫聲道：“他們說你死了。可我不相信，你神通廣大，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死了。我一直在等著你。”
我問：“等我幹什麼？”
文小敏抖著手從懷裡摸出大錢，道：“我的命是你的，你說過要可以用它換三條命，我給還要給你辦三件事。”
我說：“張老班主的，你的，和苗正平的。三條命，你已經換完了。”
文小敏固執地道：“我還要給你辦兩件事。”
我伸手去拿那枚大錢，說：“惠念恩鬥法賭勝，澳門開出了近兩億的盤口，算你一件。獨佔香港這邊的白相白飯口，算你一件。我們兩個誰都不欠了。這大錢可以給我了。”
文小敏立刻把手縮了回去，堅持道：“我還要給你辦事。”
我微微一笑，目光越過她的肩膀，看向房門處。
一個年輕男人從屋裡走了出來，打眼一瞧，便叫了起來，“臥槽，周先生，你還真來了！”
他是邵衛江。
我衝他招了招手，對文小敏道：“進去說話吧。”
文小敏胡亂抹了抹眼淚，慌忙把院門拉開，請我進院。
邵衛江已經小跑著過來了，道：“哎呀，我都在這兒等三天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呆不住了，這破地方，要吃的沒吃的，要玩的沒玩的，美女倒是有一個，帶刺兒的也不敢撩，特麼的快要把我給悶死了。”
我問：“誰讓你來的？”
邵衛江道：“姓陸那小，咳，咳，小陸元君，是這麼叫，沒錯吧。”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徑直走進屋裡，在椅子上坐了，對文小敏道：“安排人收集臺灣天理盟的情報給我，再準備條去臺灣的船，十天後出發。”
邵衛江插嘴道：“哎，哎，周先生，你不問為什麼小陸元君讓我來嗎？”
我沒答理他。
文小敏問：“周先生，你吃沒吃飯，我給你先收拾點吃的吧。”
我擺手說：“這十天我住這裡，你看著安排就可以。”
文小敏一聽，喜上眉稍，應了一聲，轉身小跑著出去了。
邵衛江又道：“周先生，我這次來是受了小陸元君委託……”
我打斷他道：“這是我的事情，跟她沒關係，你回金城吧。我讓人給你花旗銀行的賬戶打了筆錢，應該能頂上你本金的損失，我們兩清了，以後各不相欠。”
邵衛江一拍大腿，道：“哎，她說你一定會說這事跟她沒關係，所以讓我給你捎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