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曉一看倆人越嘮越熱乎,當即打斷,道:“行了,你倆先等會兒吧!什麼就一起去鷺島了?你當去那邊遊山玩水呢?我說惠道長,鷺島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弄這麼個妖精過去,是打算送羊入虎口嗎?”
我說:“你從京城帶出來的這些公子哥,眼皮子太高,很容易讓人帶溝裡去,這是我特別準備的護身符,別管你帶來的人什麼樣,都能保他平安來去,不至於出差錯。”
姜春曉斜眼瞟著小梅,道:“嘖,這麼個嬌滴滴的丫頭,連自己的屁股都保不住吧,還保別人?咋保,靠賣屁股保?”
寧啟明乾咳了一聲,道:“春曉姐,惠妹子是修行中人,你說話不要這麼粗俗。”
姜春曉橫了他一眼,“怎麼著?嫌我說話粗俗啊,打小跟我屁股後面在街面上亂逛的時候,打架不行,罵人可是比誰都粗,要不我給你學兩句?”
寧啟明道:“春曉姐,那是我年紀小不懂事,現在都是大人了,讀了這麼多年書,我早就改過了。”
姜春曉登時不樂意了,“哎,你個兔崽子,刺兒我呢是吧,說我年紀活狗肚子裡去了是吧,你個……”
抬手就要打寧啟明。
寧啟明一縮脖子,趕緊往旁邊躲,叫道:“春曉姐,有理不在聲高,咱們讀書人得講理。”
姜春曉大怒,“讀你大爺,我是當兵的,能動手從來不吵吵,你特麼別躲!”
小梅上前,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探過去擋在兩人中間,輕聲道:“姜主任,你別急,先喝口茶吧。”
茶杯遞到姜春曉面前,便有一朵蓮花自茶水中伸展綻放,清香撲鼻。
姜春曉瞟了蓮花一眼,冷笑道:“這障眼法,玩得比你溜得人多的是。你以為鷺島那姓常的能沒見過?那姓常的經常往香港去,那邊的神棍大仙遍地都是,你這點把戲算個屁。”
小梅微笑回道:“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我這一朵花,能讓人生讓人死,可以讓人病痛全消,也能讓人痛不欲生。”
她輕輕一彈茶杯邊,蓮花忽地化為一團烈焰,倏然升起,在空中爆為一團火星。
火星飄動聚散,化為三個大字,“姜春曉”。
姜春曉眼神有些呆滯。
蓮花裡有迷藥。
這是我教小梅的。
時間太短,學不會迷神控唸的外道手段,只能學些簡單的障眼法來下藥迷魂。
對付大多數人也足夠了。
只是用在姜春曉身上不行。
我輕聲道:“行了,這種把戲姜主任見得多了,不用顯給她瞧。”
小梅立刻輕輕一揮,打散了火星聚成的名字,將茶杯放回茶几上,緩步後退。
姜春曉眨了眨眼睛,看著小梅,問:“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小梅道:“一點小小的障眼法,讓您見笑了。”
姜春曉說:“你不是老君觀的道士嗎?還懂這種江湖把戲?你這個道士也不是什麼正經道士吧。”
小梅道:“貧道正經歷魔考,需要入世以紅塵練心,塵世浮華,人心浮躁,不識真法,只認這花哨的障眼之術,修道講究個順其自然,既然入世煉心以應魔考,自然要隨波逐流,用外道小技來顯我正道真法。”
姜春曉轉頭看向我。
我微微一笑,道:“他們兩個要合作共事,不如給點空間讓他們單獨聊聊,相互深入瞭解一下,省得到了鷺島露出馬腳。”
寧啟明連連點頭,道:“正應該這樣,必須得相互瞭解才能搭夥。惠妹子,你喜歡吃什麼,我請客,咱們邊吃連聊。”
小梅道:“貧道倒是不挑嘴,明哥你喜歡吃什麼,我隨你一起吃就是,修道之人講究的就是順其自然,我隨你便,你喜歡吃的,就是我喜歡吃的。”
寧啟明為難地道:“我對金城不熟,也不知道這邊有什麼好吃的。”
小梅輕笑道:“這俗世諸般飲食拋去千般皮相,其實也不過葷素兩種,酸甜苦辣鹹五味,在貧道眼裡也無所謂好吃不好吃,隨緣即可。木磨山下有家東北餃子館,兩菜五味俱全,不如一起去嚐嚐?”
寧啟明道:“好,好,老話說得好,好吃不過餃子,春曉姐,我跟惠妹子去吃餃子,你要吃什麼餡的,我給你帶一份回來?”
姜春曉罵道:“滾蛋,不用你帶。”
寧啟明道:“那我給你帶韭菜雞蛋餡的啊。”